:“十五大王需多加节制,身体要紧。”
庆王点头,又道:“过几日小儿满月,府上设宴洗儿会,还请右相赏脸。”
“一定,一定。”张国忠应道——
烟雨朦胧,山上钟声响起,身穿蓑衣的渔夫摇浆归家,岸边还有钓鱼的老翁,鱼篓里的鲤鱼扑腾着尾巴。
——苏州·寒山寺——
李忱与苏荷来到苏州后,住进了寒山寺中,然而苏荷来苏州,却并不是想要游玩。
刚落脚,苏荷便向寒山寺的僧人以及香客四处打听吴郡的名医。
然而经过多方打听,苏荷只打听到了名医的弟子。
大雄宝殿内,不信奉任何神明也不相信神佛的李忱,竟也跪在了金光闪闪的佛像跟前。
寒山寺的钟声响起,李忱双手合十,呆看着眼前的佛像。
“施主心有疑惑。”一旁敲击木鱼的主持停下手来说道。
李忱虽不信奉佛与道,却也尊敬两教的学说,“若是当真无心,佛还能看透我的心吗?”
“无心者,无一切心也。”主持看着佛像说道,“如如之体,内如木石,不动不摇;外如虚空,不塞不碍。无方所,无相貌,无得失。”
寒山寺为禅宗南宗五派之一的临济宗,李忱曾听闻过临济宗的无心说,“佛法太过深奥,李忱想不明白。”
“施主是世俗中人,岂有无心之说,”主持说道,“但能无心,便是究竟。”
李忱低下头,双目无神,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苏荷则在观音殿内礼拜,观音倒坐,位于殿后,妇人朝拜多为求子,而苏荷只为平安,她朝观音像叩拜后,又朝殿内的僧人鞠躬,“大师,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施主请说。”
“吴郡有一位神医,观人颜色谈笑,便知疾病深浅,曾被召入京师,后来放归离京,有人说他回到了故土苏州,大师可曾知道这位神医吗?”苏荷问道。
“施主说的是周神医吧,周神医早已隐士,只有他的徒弟会下山,经常在苏州城内行医治病。”僧人回道。
苏荷打听到后,很是感激道:“多谢大师。”
僧人看着苏荷激动的神情,想起了昨日入住的一行人,其中似乎有个腿脚不便的年轻人,与眼前这位小娘子郎才女貌,于是顿悟,进而告知道:“纪神医每月朔望都会在通玄寺坐堂问诊。”
苏荷听后,再一次答谢,并于功德箱之中投入香火钱——
天圣十二年夏初,通玄寺。
果然如寒山寺的僧人所言,神医的弟子纪明,会在朔日前往通玄寺中义诊。
通玄寺中有一座极高的佛塔,塔身共有十一层塔,为吴中第一塔,纪明问诊的禅院,就在佛塔旁。
想到神医的名气后,苏荷连夜离开寒山寺,来到通玄寺的禅院等候。
然而守夜的,并不止苏荷,许多求医的百姓也都在天未亮时就入寺排队等候了。
苏荷庆幸自己来得早,虽熬了一夜,但只要能见到神医弟子,她便觉得值当。
青袖陪同着苏荷,坐在禅院的石阶上昏昏欲睡,“娘子,要是明日纪神医没有来,那咱们岂不是白等了。”
“不会的,出家人不打诳语。”苏荷说道,“况且你看这些人排队等在这儿,都是来求医的。”
“娘子待郎子可真好,比对阿郎与郎君们都好。”青袖靠在苏荷肩膀上说道。
“她与父亲和兄长不同,”苏荷握着一个人偶说道,“她身上的腿疾若是治不好,那么她的噩梦,永远都无法消除,人怎么能一直活在过去呢,身心都遭受折磨,那样太痛苦了。”
就在聊天解乏时,苏州城迎来了天亮,东边的海岸被一道白光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