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你是舍不得,而不是不能止。”皇帝说道,“早先有人告诉过朕,你在庆王府干的那些事。”
庆王好色,除了张刘二人之外,府中的貌美的妾室塞满了整个内院,只是张刘二人最为得宠。
“陛下,陛下。”庆王慌张爬上前。
刚想要求饶,却被皇帝一脚踹倒,“没有想到啊,朕如此恩宠于你,你却盼着朕早死,好取代太子,坐上龙椅。”
“臣没有,臣冤枉,陛下。”想到自己先前的兄长因为皇帝的无端猜疑,而落得身死,庆王心中万分恐惧,他再次重重磕头,“臣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三哥,陛下,臣…”
“够了。”皇帝呵斥,“来人,将他拉出去,关进鹰狗坊,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能去探望。”
鹰狗坊乃宫中驯养鹰狗之地,庆王听到后,挣扎着说道:“阿爷,阿爷,儿是冤枉的,阿爷。”
然而皇帝的眼神十分冷漠,他决绝道:“从今往后,你我父子,不必再相见。”
正是这最后一句话,让庆王放弃了挣扎,他心如死灰的看着皇帝,忽然失神大笑了起来。
就如同当年的废太子恒、周王一般,这让皇帝不免生疑,遂抬手命人停住了脚步,“你笑什么?”
“儿笑父亲,虚伪昏聩,”庆王双目通红,血丝爆满,“也笑自己,以为真的得到了恩宠,我们这些人,明明只有君,没有父啊,可怜我的兄长们,到死才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对我们从没有半分怜悯。”
皇帝拉沉着脸,暴怒道:“拉下去,拉下去!”
庆王的笑声回响在殿内,太子跪趴在地上颤抖着一声不吭,也没有为庆王求情,冯力抚摸着皇帝的胸口将他扶至座上,“大家息怒,御体要紧。”
“真是混账东西,枉费朕一片苦心替他张罗婚事。”庆王最后的那番话,使皇帝失去了最后的仁慈,“朕给了他锦衣玉食的生活,给了他无上的荣耀,他竟如此说朕。”
“你呢?”皇帝看向趴在地上的太子。
自卫太子妃一事后,太子李怏便越发胆怯,连在皇帝跟前直起腰杆都不敢,他颤颤巍巍的弓腰叉手。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生在皇家,没有父,只有君。”皇帝道。
太子连忙叩首,“在朝,陛下是君,在私,阿爷是父,若没有阿爷,又何来我们,阿爷不仅是我们的君父,也是天下人的君父。”
太子的话让皇帝的气消散了大半,但对于太子,皇帝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冯力。”皇帝唤道。
“大家。”冯力弓腰。
“把那些没有吃完的肉送到鹰狗坊喂狗吧。”皇帝吩咐道。
“喏。”
“朕乏了。”皇帝起身,“摆驾承欢殿。”
“恭送圣人。”太子朝皇帝离去的方向跪伏叩首。
天圣十二年夏,吐蕃战事再起,皇帝为激励三军,于是大力嘉奖陇右节度使哥舒撼,又命右相张国忠前往陇右慰问,然而就在张国忠回京途中,庆王却因巫蛊之事而被囚鹰狗坊,就在当天,张刘两位孺人,也因此被赐死于入苑坊。
张国忠得知消息后快马加鞭赶回,然而等他回来时,一切都已无法挽回,百官的上疏,反而增重了天子的疑心,认定庆王在暗中结党,并将上疏的官员全部罢黜。
至此之后,无人再敢为庆王求情,就连张国忠也不敢在皇帝跟前提起有关庆王之事——
——鹰狗坊——
鹰狗坊养着凶猛的猎鹰与猎狗,每日都有宦官前来喂食。
庆王与鹰狗同居同食,没过几日便变得疯疯癫癫,一日,他拽住前来喂食的宦官,“右相不是说过会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