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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长安 于欢 141873 字 1个月前

揖, 又看着倚窗望外的女子说道:“世人称太白酒中仙, 难道他不是凡人?”

李忱听后, 笑了笑,指着棋盘道:“请。”

邢载也不客气, 便在李忱对坐, 撩袍跪坐了下来,“小友与这位娘子, 看着都很年轻, 不知如何称呼?”

“崔, 单名一个忱字。”李忱回道。

“咱们以棋会友, 今日同坐于此,邢某便不客气,称呼仁兄为崔郎了。”邢载说道。

“听闻邢兄是近年才来长安的,于各坊设局,与人对弈未尝一败,某幽居宅内,常与自己对弈,今日也想同高手过招,看看自己的棋力究竟如何。”李忱说道。

“哦?”邢载好奇的看着李忱,“我比崔郎年长,此局,当让崔郎先行。”说罢,便将黑子给了李忱。

李忱拱手,并未客气推辞,“多谢。”随后于棋盘中心落下一枚黑子。

邢载见之稍有震惊,“天元…”他抬头看着李忱,笑道:“看来崔郎对你我这盘棋,的确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起手天元,并非技巧,”李忱侃侃说道,“而是,造势,无人能懂,为之惑,惑则生乱,此,攻心也。”

“在棋力悬殊之下,无论黑子先下何处,都不能改变结局。”

邢载听后,仰天大笑,他盯着洞悉自己的李忱,“后生可畏。”

在对弈之前,李忱就已命文喜将邢载每一次对弈的棋局绘出。

但邢载也不畏惧,而是有条不紊的应对,“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缜密,看来,邢某今日是遇到对手了。”

“以一子观全局,我想,这是一个棋手应该要做到的事。”李忱说道。

“不。”邢载却否认,他抬头看着李忱,“棋力分三种,下棋之人,掌棋之人,还有,操控棋局之人。”

“不知,崔郎是何种?”邢载又问道。

李忱笑了笑,“邢兄与崔某一样,如今不都是对弈的下棋人么?”

窗边,苏荷倚在坐榻中间的案上,时而看着对弈的二人,时而撇向窗外。

“娘子,雍王和那个假面在说什么呀?”青袖小声问道,“小奴怎么听不懂。”

苏荷撑着下颚,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曲江池,上面的布置差不多已经完成,“谁知道呢,他们总喜欢说一些明人听不懂的暗话,来故作高深。”

青袖则是盯着棋局,只见二人棋力相当,各自死子与活子的数量都差不多,“雍王竟能跟这个邢载对弈不落下风哎…”

苏荷回过头,看着对弈的二人,棋盘上的争斗很是激烈,但二人的脸色,却十分平静。

下棋时的李忱,那种认真与沉稳,就如同换了一个人,苏荷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滞了起来。

“娘子,娘子。”青袖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嗯?”苏荷回过神。

不知不觉,李忱与邢载下了近半个时辰之久。

“消寒会的表演好像快要开始了。”青袖指着窗外,曲江池的冰面上,忽然多出了许多人,曲江池畔也搭建起了帷幕。

“邢兄的棋力,可比宫中棋待诏,有如此才华,为何要以假面示人?”李忱问道。

邢载一边下棋一边叹气,“适才曲江楼与元郎的对弈,想必崔郎见到了吧,我与那元郎都是天圣六年,为野无遗贤这出闹剧而戏弄落榜的,我苦读数十载,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可叹造化弄人,奸相欺我,寒门布衣未有能立足的,落榜之后,我一蹶不振,便借酒消愁,在春寒之季,跌进了温酒的炭炉里,跪了面容。”随后他又将围住肩颈的披肩领取下,脖颈处露出了一大块烫伤的伤疤,一直往上延续,但脸上的疤痕被假面遮盖住了。

圆领袍与内衬单衣只到锁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