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躺在胡椅上,摩挲着衣袖暗暗思考,说道:“长平王去了孝真公主哪儿,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
“如今东宫危机四伏,殿下又十分依赖长平王,如果长平王在此时出了事,那么东宫上下,谁都无法逃脱,日后的危机,谁也不知道。”林进忠提醒道,“长平王自幼丧母,殿下与孝真公主善,可以说长平王是孝真公主抚育大的,这种事情,谁会信呢。”
“但李淑毕竟将至成年娶亲的年纪,你见过有侄儿常往姑母住处跑的吗?”王良娣道,“我就不信她们什么也没有,这可是有违人伦,悖逆之事。”
林进忠叹了一口气,“李甫与张国忠正得权势,东宫已无力抗衡,如今全凭圣人对长平王的喜爱,在此之间,长平王不能有事,娘子请耐心等候吧,只要熬过了这阵时间,东宫撑过去,殿下登得大宝,事情就会简单得多。”
“当务之急,是殿下那里,”林进忠抬头看着王良娣,“娘子要多多上心,因为卫坚案,殿下意志消沉,这是得宠,最好的时候。”——
翌日
——雍王府——
烧了一夜的炭火,于次日清晨燃尽,那下了一夜的风雪,也停在了长安城的日出时。
苏荷换上从永平坊拿来的衣裳,披上李忱送她的狐裘,坐在铜镜前静静梳妆。
她提起笔,在瓷碟内用胭脂调出深红色,在眉心处点上花钿。
“青袖。”
“来了,来了。”在添炭的青袖,放下夹子走到苏荷身后。
“梅花我画不好,你来吧。”苏荷说道。
青袖接过笔,小心翼翼的在苏荷额头上点出梅花,“小奴觉得,雍王书画精湛,此等事定不在话下,娘子应该找雍王才对。”
“贫嘴。”苏荷没有理会青袖,而是将脸上的妆容细细调整补全。
“娘子这就要与雍王去曲江池游玩了?”青袖又道。
“不是游玩。”苏荷道。
“娘子这身打扮,难不成是去保护雍王的,小奴可不信。”青袖摇头道。
“雍王还需要我保护吗?”苏荷道,“她府里如此多护卫,又有文喜在。”
“当然需要了。”青袖道,“毕竟日后与雍王同塌而眠的是娘子,那杨喜也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雍王身边呀。”
“说什么呢。”苏荷轻斥,“什么同榻而眠,与她成婚不过是父亲需要,各取所需罢了。”
青袖便笑了笑,“可是看得出来,雍王在娘子心中很是重要唉,如今尚未成婚,都快比得上从小服侍娘子的小奴了。”
“谁说的。”苏荷道,“若是你与她同时遇险,我自然是先救你的。”
青袖听后,拉着苏荷的袖子,假装感动得哭泣,“呜呜呜,娘子对小奴也太好了吧。”
梳洗过后,苏荷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白雪皑皑一片,院中屋顶都被积雪所覆盖,红梅在白雪的衬托下,更加耀眼与醒目。
苏荷走向庭院,在积雪上留下一行脚印,她捧起一抔雪,眼里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王府中,除了值守的侍从,雍王是醒得最早的,听到动静后,李忱裹了一件深灰色的裘衣,推着轮车进入院子,在长廊里看着眼前一幕。
“苏娘子,”文喜踏进庭院,走到长廊上,“郎君,马车已经备好了,早膳…”
“带上车吧。”李忱道。“晚了时辰,长安城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于长安城民而言,下雪如下雨,积雪在马车与行人反复碾压下融化成水,黄土铺成的道路便会越发泥泞。
“喏。”
苏荷推着李忱走出王府,一夜过后,长安变成了一座雪城,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七娘,喜欢雪?”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