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一个商人帮忙的?”苏荷继续追问,但看到李忱的眼神时,她瞬间明白了,“那桩案子?”
“是。”李忱回道,“但我并非是想拉你舅父入局,而是你舅父已身在这盘棋局之中,他攀附之人,是左相一派。”
苏荷攥着衣缘,“舅父是贪心之人,还想着要做官,这我知道。”她也清楚曾万福游走在长安各大权贵之间,“与其让他替朝中的奸佞做事,倒不如为你,也算是为大唐效力了,但我只有一个舅父。”
“我明白。”李忱点头道,随后又问,“圣人召你入宫了?”
“你怎么知道?”苏荷疑惑的盯着李忱。
“两个时辰前,我从静安坊出来,在朱雀大街上看见了从西南方向驶来的车马,领路的是圣人身侧的内侍章韬光。”李忱回道,“长安县以南很少有权贵居住,又是章韬光带领的车马,想来昨日长乐坊的打斗,圣人已经知晓了。”
“是,”苏荷道,“圣人召我入宫,与我说了许多话,还赐了一匹御马,我本来不想要…”
“你…”她看着李忱,欲言又止。
李忱见她如此,那双透彻的眸子里也布满了疑云,便猜到了她的想法,“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去大内,想必也见到了张贵妃。”李忱又道,“她与你说了什么吧。”
“你怎么知道?”苏荷道,“你与她之间…”
李忱抬起头,“我与她什么都没有,”一口否定,“从前没有,现在将来更不会有。”似向在保证与解释什么。
苏荷转过身,“我才不想知道你跟她之间究竟有没有呢,我只知道,她是个可怜人,或许,你们不该这么对她。”
“她原先就是我的阿嫂,偶然间在青龙寺遇见,但那时我才刚出宫,并不知情。”李忱说道,“她告诉我她被族人卖给了富人,我当时只是觉得她可怜。”
“但当我劝她逃离时,她却又不肯。”李忱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她要嫁的人是我的兄长,我与她初见的那个时候,敕牒就已经下了。”
苏荷找了一张胡椅坐了下来,她饶有兴趣的看着苏荷,“我猜,她不肯逃,是因为你吧,究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你因为身份不敢接纳?”
“毕竟,张贵妃的容貌恐怕在整个长安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苏荷又道,“谁看了,不喜欢呢。”
“张贵妃的确生的好看,但有些东西无法强求。”李忱回道,“对于不喜欢的人和事,就算再美再好,也无法喜欢上。”
“无法强求是对于女人,对于地位低下的人而言。”苏荷又道,“这些话你们李姓之人,没有资格说出。”
无论是张贵妃还是苏荷自己,都是被强求而来,而这样的事,在长安城还有许多。
“不过张贵妃明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却还要隐藏身份接近其他男子…”苏荷语顿,“我也不认可她的做法。”
“我能感觉,她对我很是鄙夷,在见到第一眼时,她就在审视我,就像是在做比较,后来,我与她交谈,忽然觉得她心中的执念极深,爱和恨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或许她对你,只是因为没有得到的不甘心而已。”苏荷又道,“所以我觉得她可怜,但并不值得同情。”
她旋即迈步走向李忱,低头看着她,俯下身小声道:“不过,你当初要是没有半点回应,她又何来的执念呢?”
“我当初…”李忱很想解释,随后垂下手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是,不管是执念还是怨念,都与我脱不开关系。”
听到这儿,苏荷挑起了眉头,她直起腰身,眼里满是复杂,不知在思索什么。
李忱旋即又抬头,“你知道,圣人为什么会如此喜爱她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