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与愿违,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像是清楚她在躲他,东月鸯的清闲没有持续太久,一个午后过去,萧鹤棠派过来的人就找到了她,“请姑娘与我们走一趟。”
东月鸯现在的身份少有人知,萧鹤棠又不向外澄清她是他的前妻,于是军营里的人都误以为她是萧鹤棠从花楼里带回来的那种卖身的女子。
近卫态度还算客气,强权之下,东月鸯无力反抗,悻悻地放下刚从方骐这学到的药草,从笑脸到板着脸不过顷刻间。
左右能想到萧鹤棠来找她干什么,无非是又想到了新的折磨她的法子了吧?
萧鹤棠觉得东月鸯很有趣,她怎么会觉得躲着他不听命令他就拿她没办法,她也不瞧瞧这是谁的领地,她又什么处境,不那么着急找她是因为小狗到一个新的地方总是认生,他放一放,免得逼迫得太紧把人吓没胆儿了,像没了母犬依靠的幼崽,缩头缩脑闻风丧胆。
但她好像真以为他把她忘了,不跟她计较似的,在一旁苟且偷生,而偏偏萧鹤棠打仗就最喜欢这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打法,同样,他也要让东月鸯感受下什么叫上一刻置身云霄,下一刻跌入泥泞,时辰过去太久了,他冷不丁地问:“她过来了吗?”
东月鸯就站在帐子外,听见萧鹤棠这般懒散沉淡的声音响起,提及她仿佛稚子得到的新玩具,流淌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当下鸡皮汗毛都竖起,驻足屏息,朝近卫摇摇头,多了一丝请求。
近卫:“将军,姑娘到了,但她不敢进去。”
东月鸯神色慌张:“……等,等等。”她只是还未准备好啊。
第22章
很难说清,东月鸯如今对萧鹤棠其实有一丝从意识深处迸发出的畏惧。
这畏惧不仅来源于身份地位的变化,还来源于男女之间的较量,从前还在萧家时,萧鹤棠百般捉弄挑衅她,东月鸯是想摆脸色就摆脸色,摆不了脸色还可以一走了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二人的身份牵制着萧鹤棠,或者说作为她夫婿,萧鹤棠所作所为想作弄她,还要考虑到萧老夫人那里怎么想,这是一层克制,现在东月鸯失去了这一层身份,她将要面临的可是一个高于她的不受控制的强盛男子,谁知道披着皮囊的猛兽脱了这层衣物,他会干出什么禽兽之事。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东月鸯还是做出无畏无惧的样子,她当然不能露怯,她露一丝怯,相当于在示意萧鹤棠,快来把她吃掉,多肥美的一块肉,千万别放过她,但其实在萧鹤棠眼中,早已没了区别。
一块肥肉和好吃的一块肥肉都是肉,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令人诧异的是东月鸯硬着头皮走进去,里面竟然不止萧鹤棠一个人,还有他从萧家带来的亲随和傅紊。
在东月鸯没来之前,萧鹤棠正在听下人禀报,原以为是军情,听完以后,傅紊意有所指地问:“你打算把她留在军营里呆多久?没考虑将她送到哪个地方?”
傅紊说的“哪个地方”其实就是指庸都郡,望天城东月鸯根本没办法去,她同父母弟弟一块被劫持,望天城里还有一户亲戚,亲戚现在不知情况如何,是否自身难保,那里显然不能去了,至于还能去哪儿,自然还是她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
庸都郡有熟人,东月鸯落难,她只要回去萧家向萧老夫人哭一哭,求个情,萧老夫人还会赶她走不成。她那么喜欢东月鸯这个孙媳,定然会把她庇护在羽翼之下。
萧鹤棠不知在想什么,眼仁漆黑,沉思着一言不发,像是没有听见傅紊的话。
傅紊挑眉道:“你该不会,是没想过把她送走吧。”
萧鹤棠毫无被猜中心思的心虚遮掩,他不徐不疾地朝傅紊抬起下巴松散一笑,颇有些泼皮无赖的样子。
傅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