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入夜,就被弟弟和妹妹一起偷吃了一小半。他们还以为孤不知道,偷了一个来给孤吃。
孤就不重口腹之欲,他们俩究竟随了谁,怎么那么喜欢吃好吃的?
【七月八日晴】
今早没见到父皇和母后。
【七月九日晴】
今早没见到母后。
【七月十日晴】
今早,父皇教孤练剑,弟弟拿了柄木剑来凑热闹。
父皇好厉害。
可惜母后午膳时才起,没看到。
【七月十一日晴】
今早又没见到母后。
母后是不是生病了?
【七月十二日晴】
今天又没有给母后请早安。
太医来给我们把平安脉,孤本来还想留心一下母后的脉案,结果弟弟要骑马,孤被拽走了。
后来,父皇也来骑马。
孤问起母后的身体,父皇说无恙。
父皇一言九鼎,孤相信父皇的话。但是他说话的时候咳嗽了两声,父皇是不是病了?
【七月十三日晴】
今天母后又免了我们的请安。只是妹妹在自己的头上簪满了花,非要孤抱着她去见母后。
母后靠在美人榻上,夸得妹妹眉开眼笑。但是对父皇轻哼了两声,把他赶去别的宫殿批奏章。
今晚上,桌上多了两盘小酥肉。
【七月十四日晴】
今天早上,父皇带着母后去游湖,一整日都未见踪影。
珑缠姑姑说,那是父皇和母后去过七夕乞巧节了。
孤百思不得其解,哪家《礼典》上写了,乞巧节又名七夕,所以要过七天?
孤让弟弟去问问。
【七月十五日晴】
唉。
下次孤还是亲自去问吧。
十篇策论,实在是太多了,到孤生辰时都写不完。
父皇不会忘了孤的生辰吧?
【七月二十五日晴】
没忘!
……
薛玉润手上拿着这本从小女儿楚静嘉装宝贝的箱笼里寻出来的日记,与楚正则面面相觑。
这日记在泰守二十四年七月二十五日这一天戛然而止,也不知道怎么落入了楚静嘉的手中。
后面显然在楚静嘉的手上经历了一番“摧残”,上头印着好几个墨色的掌印。薛玉润往后翻了翻,还看到了好几个梅花小狗爪。好在楚静嘉还不认识那么多字,也对这本日记不感兴趣。
楚正则揉了揉自己的眉骨,深深地叹了口气。
薛玉润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楚维桢在她的笑声中,翩然而至:“父皇,母后。”他见薛玉润喜笑颜开的模样,也微笑问道:“母后遇到了什么喜事?”
楚正则轻咳一声,正要说话,就被薛玉润拉了拉袖子——给孩子留点儿面子吧。
薛玉润忍着笑,悄悄地把日记藏进袖中。
——眼前的十二岁的楚维桢,身量颀长而挺拔,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是如他父皇年少时一般,清隽优雅的如玉少年。
他左手牵着六岁的楚静嘉,身后跟着九岁的楚维周,这两个小的都是猫嫌狗憎、最闹腾的年纪,但他们跟在楚维桢身边,瞧上去都很乖。
任谁瞧见,都会觉得楚维桢是最称职的兄长,令弟妹信服。
薛玉润朝楚静嘉招了招手,楚静嘉蹦蹦跳跳地扑进她的怀里:“母后!”
“臭丫头。”薛玉润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然后眉开眼笑地对楚维桢道:“阿磐,你想打雪仗吗?”
楚维桢微愣,摇了摇头:“母后带着弟弟和妹妹去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