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主动往桑有为身上靠,桑有为拥着明艳动人的妻,两人转身回正屋那边,久别胜新婚,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桑柔这个钻牛角尖的宝贝女儿,瞬间成了爹不理娘不疼的小可怜。
这时,秋霜急匆匆地奔进来,喘着气道:“小小小姐,晋世子来了,大老爷正在迎他。”
谁来了?来哪了?
不对,晋擎这时候不该在讨伐邓世充的路上吗?
桑柔一瞬间呆住了,脑子都是蒙的。
青芷更是多话不说,将熏了香的雪白素锦底杏黄花纹锦缕披帛轻轻展开,披到了桑柔身上。
“小姐,这件最衬您的肤色,保管晋世子看到您,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府里待嫁的小娘子,全都盯着晋世子这个香饽饽在,若论亲疏,大夫人是晋世子的姨母,唯有七小姐桑翘才是晋世子的正经表妹,占有先天优势,别的娘子想要引起晋世子的关注,就得多花些心思了。
桑柔一把扯下披帛,把头上的簪子也抽了两根。
“去祖母那里要这么花哨作甚,给我重新梳妆。”
另一边,晋擎被桑有安夫妇迎入正厅,以上宾待之。
小秦氏瞧着多年未见的外甥。
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缀着金线祥云,腰束月白宽腰封,整个人看上去风姿特秀,昂扬挺拔,又似高山上的孤雪,清冷疏离,难以亲近。
将将弱冠的郎君,年岁轻得很,却已经有了异于同龄人的练达从容,意气风发。
这样风采卓绝,气度不凡的郎君,从来都是鹤立鸡群,引人注目的存在,不经意的一个回眸,也能叫小娘子们芳心乱动,躁动不止,恨不能自荐枕席,只求郎君垂怜。
小秦氏说不出的骄傲,与有荣焉的同时,面对这个日渐陌生的外甥更有一种拘谨放不开的感觉。
倒是晋擎泰然自若,扬起了一边唇角,淡声问候小秦氏。
“姨母这些年过得可好?”
俊美的郎君看似在笑,然而那笑意并未到眼底,深黑瞳眸里尽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直把小秦氏看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
她和长姐早年确实有点龃龉,可那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但愿长姐是个大度的,时过境迁,就不要跟小辈提及了。
女儿一心只想嫁这个表哥,她能抓住的就是这点血缘的情分了。
重逢
晋擎此次前来桑家,并不为走亲访友,同晋家沾亲带故的人不少,江南这边就有好几个表亲,一表三千里,他没那个闲工夫关怀到位。
问候过后,晋擎掠过颇为拘谨的小秦氏,看向一旁久未作声的桑有安,浅笑道:“晚辈贸然来访,难免有些失礼,不过事出有因,还望姨父见谅。”
说罢,晋擎手一扬,随扈谌武双手捧上大红酸枝福禄百宝嵌字画盒,打开后,把画卷拿出来,轻轻一抖,展开在了几人面前。
“略备薄礼,还请笑纳。”
晋家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财帛,晋擎更是出手阔绰,要么不送,送了,必然是大礼。
这一送,还真送到了桑有安心坎里。
桑有安甚至不必仔细鉴赏,以他二十多年的经验,这幅青松揽月图必然是前朝书画大家咏安居士的巅峰之作。
其价值,已经不能用金银俗物来衡量了。
桑有安没别的喜好,就爱收藏古画,可俸禄有限,又碍于官身,不好大肆敛财,找财大气粗的弟弟借,他又拉不下这个脸,更何况,这其中还隔着一个董氏。
当年董家落魄后,董氏做他的妻显然身份已经不够,他原本想着说通董氏做他的贵妾,独宠她一人,磨了三四年,眼看着快要成了,偏就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