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呛了一大口水,身上的浴袍散去,露出周身见证了昨夜性爱的痕迹。翅膀在情急中猛烈展开,反而帮了倒忙,羽毛吸收大量水分后沉重无比,顺着翡夜绝的力度往水里拖拽他。
在谢槐窒息前,翡夜绝把他抱出了水面。刺眼阳光下,他脸色发青,瑟瑟发抖地趴在翡夜绝肩上不断呕出大量水液。
“咳咳咳……”
湿透的翅膀垂在身后,奋力的抖动实则连最微小的水花也不能拍起。
恢复理智的谢槐第一反应是:对方刚刚是不是玩了个一语双关?别说,还挺妙的。
紧接着听到对方在他耳边带着沙哑的哭腔:“你不能那样对我!”
“之前沈阙飞打我,明明是我躺在地板上,你却扑在他怀里冷冰冰地看着我!现在,你又抛下我,和别的男人上床!谢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咳咳咳咳……”
谢槐想说他当时哪有冷冰冰地看着他,他分明在忙着拦住沈阙飞。
“咳……我和谁上床,关你什么事?”
硬邦邦的肉棒越过自动裂开的鳞片,抵在了谢槐红肿的穴口上。要是放在平时,让对方插进来也不是不行,但今天,谢槐不想做。
“…我恨你。”
“那就别对仇人硬。”
翡夜绝咬住他的嘴唇,发疯似的要将阴茎捅进来。刚进了半截,谢槐扯住对方的头发发狠地往后拽,吃痛的翡夜绝当即松开了他。
拉开身体的距离,然后收腿,猛蹬出去。谢槐一脚踹在翡夜绝腹部上,借力迅速划开水面回到了泳池边缘。途中顺手捞回了浴袍,他翻身上岸,边往室内走边系好腰带,留给后仰摔出去的翡夜绝一个无情的背影。
“既然这么有精神,我就回去了。”
翡夜绝开始大声咳嗽。
佣人在旁边慌乱地喊:“小少爷!请等一下,谢先生!”
谢槐本来不想回头,偏偏对方在这个时候示弱,虚弱地喊:“别走……”
转过身,水面上的猩红转瞬即逝。
翡夜绝擦了擦唇边的血迹。高大的身形因为耷拉下肩膀,此刻竟显出了浓郁的脆弱。明明有着漂亮到极点的前锯肌和腹外斜肌,居然对着瘦他快一圈的谢槐露出一副“没有你我真的会死掉”的凄惨表情。
“别走……”翡夜绝嘶哑地喊。
“不做。陪陪我……”
……
结束今天的拳击训练,大汗淋漓的沈阙飞离开了练习室。佣人赶紧为他递来毛巾和外套,他随手接过,粗略擦了汗就披上外衣,摸着汗湿的头发打算回屋洗澡。
穿过长廊时,他突然听见会客厅传来沈觉拔高的音调:“你说你要娶谁?”
解开手部绷带的动作一顿,沈阙飞调转方向,径直推开了会客厅的门。
扫了两眼,一个比较陌生的中年男人,好像是游家哪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一个还算脸熟的同校同学,在校庆上弹钢琴出了名,好像被叫作什么“钢琴王子”?
真恶心。沈阙飞不屑地撇撇嘴角。
他制造的响动引得两人不约而同望向门口。看见没穿里衣、大喇喇敞着肌肉的沈阙飞,游鹤登不禁皱起眉头。
毫无礼节可言的男人。进门不敲门,见到父亲不打招呼,还衣冠不整地面见客人。真不敢相信这人是贵族,而不是匪徒。
但转念想到对方是谢槐的哥哥,也算他的大舅哥,游鹤登便无言地收回视线。
“什么事?”沈阙飞冷声问。
“你滚出去。”沈觉揉着眉心。
沈阙飞打量了一圈屋内,发现桌上还摆了丰厚的礼金,结合中年男人的身份,他立即明白自己刚刚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