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谢槐,赤切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游鹤登已经不掩饰了,也或者对方一开始就没打算掩饰过,明眼人见着此刻谢槐的模样,都会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长袖长裤能遮去大部分痕迹,却无法抹消掉嘴唇的红肿和颈上的吻痕,而他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肩膀搭着毛巾,接住湿漉漉黑发不断滴下的水珠;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有别于瘦削身材的饱满胸肌顶在薄衣料下透出了情色的红润。一种熟透了的、潮湿的色欲,就这么从他身上满满当当地流溢出来。
谢槐偏偏还是交叠着双腿坐的,他侧头抬起手臂用毛巾擦拭发丝时,赤切恍然发现他的身体弧线是那么流畅美丽,以至于一举一动都带着精妙的吸引力。赤切一边在心里理智地想,不对,体型结合肌肉锻炼得这样恰到好处的青年绝不该是个普通人,张文怀教过他这些,一边又心情古怪地禁不住去探索更多,去看谢槐锋利的下颌线、看谢槐领口内隐隐约约的光景、看谢槐收窄的臀型和丰盈的腿根。
“赤切?”
赤切猛地回过神,他慌张地嗅嗅鼻子,转头看向开了一半玻璃门的庭院,干巴巴笑着说:“啊……花开得真盛啊,香味都飘过来了。”
谢槐没搭腔,下意识摸了摸腹部的位置。他起身想去倒水,赤切又转回来,着急忙慌地抢了他的活替他做。谢槐也不推辞,静静望着壶嘴中涌出的水流灌满玻璃杯。赤切不太敢看他,一个劲儿低着头,谢槐便问:“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不不,我没有。”
谢槐接水杯的时候,指根碰到了赤切的皮肤,赤切反应极大地摔了杯子,整张脸都红了,眼睛这回倒是敢看他了,只是一眨不眨,像被施了定身术。
见状,谢槐不得不把异香全部收拢回去。他本来是想试试七阶异能者对它的耐受度,现在看来,果然能撼动八阶的玩意,对七阶来说更是毁灭性的。
几分钟后,赤切松了口气,迷茫地弯下腰去捡玻璃碎片。谢槐不等他从迷惑与浑噩中清醒,就追问起他另一件事:“游鹤登去哪了?”
检查的医生走后,游鹤登说有事要外出一趟,只留下前来报信的赤切守在这里。他们当时商谈的内容,呆在房间里的谢槐没有听到,不过暂时取下的耳夹还被游鹤登保管着。
赤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犹豫半晌,尴尬道:“这件事说起来可能会比较复杂。”
“我很无聊,你陪陪我。能告诉我的,我想听。”
赤切以为他误会了自己想隐瞒,赶紧摆摆手说:“啊啊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这件事关系到临海西区的局势,你未必会觉得有趣。”
“这么说吧。”赤切把刚刚的玻璃杯碎片放到桌子中间:“比方说,这个是隔壁领地的领主,叫L好了。”
这么一比喻,谢槐当即反应过来是谁。但他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饶有兴趣地问:“然后呢?”
赤切拿过两个小酒杯,放到玻璃杯后面:“这两个呢,分别叫他们a和b好了。a和b是L的心腹,是副领主级。现在呢,有这么一件事,L生病了,估计活不久,也处理不了工作,那么按理来说此时就需要作为领主的他推举一个代领主出来承担职责。但是呢,L病得太厉害了,根本做不了这件事,所以到现在代领主位也空缺着,迟迟无法敲定人选。于是大领主召集了会议,选了其中一位领主负责主持这件事,然后,在代领主人选出来前,日常工作暂时分解给L领地里的各位副领主级处理。”
赤切拿起两个小酒杯,哐叽砸了一下桌子:“目前来说,a和b是里面当选可能性最高的两位。”
谢槐在这场解说的气氛中顺势点点头:“那游鹤登在里面做什么?”
赤切笑了笑,忽地用手指将其中一个小酒杯弹倒。酒杯应声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