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递了个眼色。
那个人心领神会,伸手抽走了塞在杨郎中嘴里的帕子。
杨郎中如获新生一般,张着嘴巴猛吸口气,一张脸已是憋得通红,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曾夷将手搭在腿上,两眼定定盯着杨郎中,他看杨郎中还算识相,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今天柳玉来找你,你跟他说了什么?”
“柳玉?”杨郎中诧异道,“你们认识柳玉吗?”
旁边的下属凶神恶煞地踢了一脚杨郎中身下的凳子,冷言冷语地说:“少废话,快回答问题。”
杨郎中立马说道:“一两个月前里长办席,我在席上看他脸色难看就让他过来拿几服药,结果左等右等就是没把他等来,我担心他,只能让一个孩子把他喊了过来。”
曾夷闻言,抬起眼皮瞥向站在杨郎中身后的曾飞。
只见曾飞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郎中所说属实。
其实曾夷对杨郎中的印象不错,一个周正、一个杨郎中、一个张婶子以及一个王婶子都很照顾柳玉,也时刻关注着柳玉,把柳玉喊来开药倒是很符合这个郎中的作风。
“然后呢?”曾夷收回目光,下巴轻抬,“继续说。”
杨郎中纠结了一会儿,在一群人沉默的注视中,他磕磕绊绊地说道:“然后我替柳玉看了看,没什么大毛病,只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从而引起失眠多梦、头晕目眩,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准备开几服调理身子的药给他,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忧思过度?”曾夷脸色难看,“此话怎讲?”
杨郎中叹了口气:“最近一年来柳玉身上发生了不少事,他才十六岁,哪儿有能力处理那些事?虽然现在都熬过去了,但是心里不可能毫无阴影。”
曾夷一脸沉思。
杨郎中像是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再说了,他去年不是收留了一个人吗?那个人伤势恢复后也离开了,估计这件事对柳玉的打击不小。”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尽管杨郎中不敢直视曾夷等人的眼睛,却也在小心翼翼地感受着气氛的变化,于是他闭上嘴巴,眼观鼻口关心。
直到曾夷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呢?”
杨郎中摇头,态度十分诚恳:“没有了。”
“就这些?”
“就这些了。”
曾夷狐疑地看着杨郎中,觉得杨郎中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才在心里分析起杨郎中的话来。
其实杨郎中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有道理且有迹可循。
从摄政王离开的那天起,柳玉就很少出门了,甚至有几天连屋门都不怎么迈出,他精神萎靡,确实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只是他没想到这和心病有关,他以为柳玉适应一下便会习惯。
难怪柳玉白天急匆匆地去了正永当铺,可能是被这个郎中的一番话吓到了,才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摄政王。
这么一想,整件事都清晰起来了。
曾夷和曾飞对视一眼,显然两人都想到了同一处。
收回思绪,曾夷起身拍了拍衣摆,随后扬手让下属松开了杨郎中身上的绳子。
杨郎中身体一软,直接瘫在了椅子上,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突然,眼前光线一暗,一只手把一锭白花花的银子送到了他眼前,他目光往上,顺着那只手挪到了曾夷俯视着他脸上。
“封口费。”曾夷把银子扔到杨郎中怀里,言简意赅,“等会儿我们出了你家的门,你就当今天的事从未发生过,否则——”
曾夷并未把话说完,但杨郎中不会不明白言外之意是什么。
“是是是。”杨郎中点头如捣蒜,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