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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个少年:“既没这个想法,就该省得他是君,咱们是臣。”

“咬咬牙顺着他的心意,松手放开监国大权,做个舒心享乐的长公主,日后你们还是姐弟。但如果你执拗不肯撒手,他更加没有就此罢休的道理,一旦撕破脸皮子。你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姑姑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明白。”宁扶疏顿了顿,“我只是觉得,时机未到。”

她这话,是替原主说的。

历史上的朝歌长公主薨逝于建兴五年三月十二,至死把持朝政。可宁扶疏却觉得,原主既能不遗余力地信任宁常雁,甚至死后两千年依旧沉陷在姐弟情深的自我催眠中,便不该是贪恋权势之人。

那么,她应当没有赵参堂那般的狼子野心。只想着等宁常雁再长大一些,能独立处理所有朝政,便将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

毕竟如今每逢大朝会,宁常雁说话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连她的一半都不到,批阅的折子也都是自己和宋丞给他批注总结好的。

这就想大权独揽亲政了,老祖宗怕是要被他气得掀棺材板。

“又在想社稷苍生?”沁阳反问。

宁扶疏顺着她的话随口应对一句:“在其位谋其政,如何能不想。”

沁阳蓦然笑了:“京中权贵总说你我姑侄俩长得像,性情也像,就连喜好小郎君的眼光都相差无几。”

“这话我是不认的。”她笑后神色立即收敛,一本正经,“朝歌,你我都是皇室公主,但我比你更自私一点。时机到了如何,没到又如何?苟全性命于世间,不求闻达于诸侯,这有什么不好?人活一世,把日子过痛快才是最难得的,可前提呐,是你得有命享福。”

“否则,白白搭上自己一条命也就罢了。还连累你身边人,也都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甚至比他更惨。”沁阳说着忽然转头,抬头朝宁扶疏身后那小倌儿努了努下巴,“你可知他是谁?”

宁扶疏摇头。

下一瞬,小倌儿已经双膝磕地跪到了她面前,嗓音沙哑沉闷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声线:“奴名曰怀明。”

“姓什么?”沁阳大长公主问。

这位小倌儿脑袋霎时垂下去:“奴没有姓,家父获罪入狱,奴沦为奴籍,不配有姓。”

听到家父获罪四个字,宁扶疏下意识以为是参与了赵参堂一案,伙同和太尉密谋叛乱的佞臣贼子。可随着沁阳大长公主状似不经意地追问,宁扶疏才知道,这人竟是柳昀的遗孤。

骤然震惊不已。

柳昀此人,宁扶疏未曾见过,但这个名字,足以深深镌刻在她脑海中。

前任礼部尚书柳昀柳不惑,骆思衡科举舞弊案的主考官,因背上了泄露殿试考题的罪名锒铛入狱。

宁扶疏穿来的时机不太凑巧,那会儿柳昀已被定罪,骆思衡也已经入了长公主府成为后院面首。自己在玄清观修养数日后回京,堆满书案的众多折子中有半数是为柳昀求情的,皆道柳昀为人正直,必不会泄露试题,请求长公主殿下彻查此案。

可另一边,宁常雁告诉她,柳不惑已在大理寺伏罪画押,并于牢狱中以死谢罪。而礼部尚书的空缺,他已提携合适人选走马上任了。

彼此,宁扶疏还没对宁常雁起疑,又见他摆出诸多证据,更是深信不疑。

那桩案子了结后,卷宗由大理寺收整,事情就算彻底过去了,再也没人提起。

直到月前她在府里见了骆思衡,打心底里相信孤傲高洁如松柏,骆思衡不可能利用舞弊手段获取功名。顺藤摸瓜地猜测,是否说明柳不惑也可能是被冤枉的。

但那时因有赵参堂谋逆大案当头,她分不出多余精力回顾陈年旧案,便耽搁了下来。

而这晌,却听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