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正一品太尉,这可是大楚开国以来从没有过的事儿。”
“等等……”宁扶疏乍然皱起秀眉,“你说,什么千牛卫?”
“便是陛下新封的那位罗太尉呀。”琳絮道,“婢子听说,在此之前,他原只是个区区正六品千牛备身。”
宁扶疏伸出去的筷子顿时僵在半空,对着满桌子佳肴美膳瞬间失去胃口。
“去,把黄归年给本宫叫来。”她声线冰冷,隐约意识到什么,系统又开始作祟出难耐地刺痛。
可这一回,宁扶疏不肯轻易被系统糊弄,她片刻也等不及,银制筷子拍在桌面,又喊住已经转身的琳絮:“等等,让黄归年拿着本宫的令牌,直接进宫。”
“去打听打听,今日的大朝会,从头到尾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越详细越好!”
琳絮不敢耽搁,她腿脚伶俐,当即用上飞奔的速度跑去找黄管家。
琅云虽不清楚自家殿下为何倏然沉了脸色,但主子心情越不好,做奴才的就越得尽心伺候着。她绕到长公主身后揉肩捶背:“殿下消消气,您还生着病呢,气坏身子便不好了。”
消气?宁扶疏胸腔上下起伏地想,不,她并没有生气。
是因为系统侵蚀着大脑神经的电击感如影随形,令她不得不通过深呼吸缓解镇痛。
宁扶疏不愿再受原主的桎梏,也不愿再自欺欺人。她手指轻微痉挛着,有些麻木,但她仍要从无尽苦楚中,剥离出属于自己的清醒理智。
她昨日向宁常雁举荐的太尉人选,根本就不是这什么劳子的千牛备身,也压根不姓罗。
怎么自己难得告假早朝,却回回都能发生类似的事?
上次是六部官职封授委任,她由于病酒,身体不适,结果当□□会活脱脱成了赵参堂一派党臣大显嘴皮神通的主场,宁扶疏也因此错失了安插亲信的绝佳机会。
如今执掌天下军政事务的太尉要职,任由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千牛卫捡去了。
看似宁常雁用了和赵参堂相似的招数,但他怎么料定,自己今天不会去上朝。
宁扶疏只想了这一点,脑袋便已经疼得难忍欲裂,犹如缺氧的鱼,眼前景象荡开光彩模糊的重影。她搭在桌沿的手臂随着神经泛起抽搐,不慎失去支撑,整个人脱了力般往一侧摔倒。
琅云立马扶住她,搀她回榻上躺着。
困意刚刚取代疼痛袭来,黄归年便拖着中年发福的臃肿身躯踏阶而上。
珠帘后安息香淡袅,宁扶疏顺着呼吸:“怎么样?”
黄归年腰肢弯出平行于地面的弧度,整个人几乎折成一个直角:“老奴无能,没办好殿下交代的差事。”
“你这话何意?”宁扶疏追问。
宁常雁殿前的掌印太监黄世恭和长公主府的管家黄归年本是一对堂兄弟,因家道中落被卖进宫中做了阉人。初入宫时,两人都在先皇后宫中侍奉,后来旧主崩逝,临终前给兄弟俩安排了好去处,分别照顾太子与公主殿下。
这么些年,长公主与陛下姐弟情深,身边伺候的奴才同样兄弟情意不减。
探听消息是常有的事儿。
孝敬黄世恭的那些徒弟们跟着他耳濡目染,久而久之,碰见长公主府的人也越发没忌讳,一边儿问什么,另一边儿便如实答什么,跟头上顶着同一个主子似的。
纵使退一万步讲,如今黄世恭失了圣宠,地位不似从前。但他那帮子成日里师傅长师傅短的徒弟还在,怎会打听不到。
黄归年讪讪道:“老奴适才进宫,发现在陛下殿前伺候的人还是同一批人,但脸面全都换了一副。不论老奴问什么,他们答的都是:窥伺前朝政事乃重罪,公公慎言。”
“漂亮话说的,那叫一个委婉。老奴实在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