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生气啊,这样吧……明天我叫外卖小哥送您家门口,能不能留个地址?很快很方便的!”夏览满头大汗地说,嘴里哈哈了两句。
袁憬俞真觉得这人聒噪,耐着性子报出地址,瞪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
夏览一哽,站在原地不动,目送他走远。
几分钟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声音抖着说:“喂,聂森玉,你他妈的在哪呢?老子刚刚……看见你姘头在店里。”
聂森玉已经和袁憬俞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两人失去一切联系,像是一块被人拦腰砍成两截的木板。
其实,他在第三天时已经陷入后悔,甚至想过如果给袁憬俞下跪,求着他,告诉他自己愿意当一辈子倒贴货,会不会有机会被他可怜地原谅?
分手一个星期后,他开车在他们住过的房子旁等了几天。他想亲袁憬俞,想问袁憬俞有没有一直哭,想知道袁憬俞有没有和其他人上床。
敲门没有人回应,微信石沉大海,直到他打电话发现是空号。
聂森玉一个人过了一个月,空闲时间会去楼下等。他不知道袁憬俞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敢去想袁憬俞会不会找其他男人止渴。
袁憬俞是那么贪馋的一个人。
他一想,心慌得就快要死了。
二十分钟后,聂森玉推开花店的门,接到电话时他正在公司处理文件,身上穿着黑色正装,身形清瘦,额角出了汗。
他将监控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袁憬俞是一个人进店,身旁没有站着其他男人。
可是为什么要买花?是送给谁的?
聂森玉眼睛从屏幕上移开,一想到袁憬俞送给别人花,喉咙里像是卡了东西,干涩得紧。
他手里攥着一只瓷杯,指腹在边缘摩挲,擦出一道水痕。
“话说,你姘头脾气还挺大。”夏览靠着椅背,嘿嘿笑了一声,“我真是好说歹说,一路死乞白赖,告诉他明天让外卖员送花才要到的地址。”
夏览见过聂森玉的手机锁屏,是一个男生睡觉时的脸。当时夏览着实吓了一跳,和聂森玉当这么多年朋友,第一次知道他的性取向是男人。
聂森玉听到这两个字感到格外扎耳,皱眉纠正道:“现在他是单身,我也是单身。”
袁憬俞离婚了,他们不再是地下情。
所以不是姘头。
“喏,地址。”夏览扯下贴在桌上的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一个小区住址,精确到栋和楼层。
“这人心真大,你说换一个居心不良的花店老板问他要住址,进门给他强奸了怎么办?”夏览摸摸下巴,砸砸舌,一抬头看到聂森玉的表情,惊得一抖。
聂森玉不悦时的表情很唬人,一张苍白的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你。
分明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夏览感到脖子一凉,感觉自己被骂了一顿。
“喂,你什么眼神啊?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我可不喜欢男人啊。”
聂森玉垂下眸,他扯了扯领带,站起身回到车里。
上车前,身后的夏览在叫:“哎!你急什么?说不定是假地址!”
不会是假的,聂森玉了解袁憬俞,脾气坏是一回事,但他不是一个心机的人。
如果有人借送花向他赔罪,他再不情愿也不会用一个假地址去为难送花的人。
花店离小区路程很近,开车只需要几分钟。
聂森玉的车停在小区门口,他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在车上沉默了半个小时,看了几十遍手机锁屏。
天开始下雨,袁憬俞回家洗了个澡,好冲掉身上的酒气。他洗完才发现外面在打雷,于是赶紧把所有房间的灯都开着。
一个人住多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