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柴坳村处在深山里,如果当真有人牙子,不熟路的话,少说得走个几天几夜。

汉子叉了几条肥鱼便回到岸边,几下将鱼在草丛里摔晕了,一把将袁憬俞抱进怀里,挨住脸颊亲了几口。

“相公,中午喝鱼汤。”袁憬俞坐在汉子怀里,抱住他的脖颈,咬了几口硬茬茬的下巴。

萧樵点头,自然有求必应。

虽然小娘子如今没怀孕,于他而言,早就没了所谓。

起初萧樵去问过村里阿婆和婶子,才得知怀身孕的辛苦,什么大出血、难产身亡,听的他心肝直发颤。

怕袁憬俞受罪,不敢再灌精水了。

“相公…相公…”走了一段路,袁憬俞靠在他怀里不老实,嘴里嘟嘟囔囔地叫了几句。

“嗯。”萧樵应了声,抬手帮他捋好耳畔的几缕发丝。

“明年我们去京城如何?你随我一同回家。”

这一回,萧樵没应,脸色沉下来。

他先前确实想过离开柴坳村,可越想越不安,袁憬俞是大户人家的贵少爷,家中怎会将他许配给一介莽夫。

于是进京搁置了两年之久。

“怎么不应我?怎么了?”袁憬俞伸手去摸他的脸,才发觉男人身子发抖,心下感到一阵慌乱。

萧樵停在半路不往前走。

他闷葫芦一个,不知道怎么开口,怕伤了袁憬俞的心。

“阿樵,怎么伤心了?”袁憬俞叹一口气,从汉子怀中跳到地上,手忙脚乱地去摸他的脸。

他知道萧樵多心的性子,一个人想一些莫须有的事,也不会与他商量。

萧樵垂眸,嘴唇抿紧不说话,一伸手,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他动作不知轻重,将袁憬俞直勒得喘不上气。

“先回家。”袁憬俞哄了他一会儿,在路上不方便问清楚,只能先将人推开。

他捡起地上装鱼的竹筐,牵着汉子往家走。

一路上遇见不少熟人,看热闹似的往前凑。

“呦,萧樵!怎么还跟娘子闹性子啊?”

“哈哈哈哈哈哈!阿樵吃了哪门子飞醋?”

“三月三,龙抬头喽!”

袁憬俞羞红了脸,磕磕巴巴地想解释,被汉子一把捂住嘴,抗在肩头上,不许他跟男人多说话。

闲汉们如鸟雀般叫得欢快,笑声在整个农田上方转了几个弯儿。

“萧樵!我要生气了!”袁憬俞一路上不停地拍打汉子的后背,手心拍的发疼了,依旧没能撼动倔驴。

他闭上眼睛,索性学萧樵不说话。

直到进了家门,汉子才将人放下。

袁憬俞抿住唇,脚一落地就往前跑,走进睡房里刚要关门,萧樵站在门口用手抵住了。

两人相对无言,袁憬俞心里憋着气,玉白的脸起了红晕。

他转身往屋里走,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萧樵磨蹭了片刻才走到他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低地喊了一声娘子。

“谁是你娘子?从方才起,我已不是你娘子了。我们一没成亲二没拜堂,谁准你叫我娘子的?”袁憬俞实在是受不了气,偏偏萧樵时不时气他一遭。

“明日我自己回京城,日后我没来找你,你便不许见我!”

萧樵一下握紧拳头,他跪立难安,心中像是有一团烈火煎熬般难受。抬手扯住袁憬俞的衣角,怔怔地不说话,额头出了不少冷汗。

说罢,袁憬俞起身收拾衣裳。他装模作样地捞了几件,一转头,发现汉子跪在原地,头垂得像是要埋入地里。

萧樵起身,僵硬着开始帮人一起收拾衣物,他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居然将初见时那件薄纱裙交到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