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行奇速,不多时抵达山门,余惊秋说道:“不知楼彦的人什么时候赶回来,我一刻也耽搁不得,必须在他之前见我两位师叔,和他们通气,你直接去我水榭,去找月牙儿,楼彦这人狠毒,此刻要跟我撕破脸皮了,不会再维系表面功夫,为了对付我,难保他不打月牙儿的主意。”
韫玉漫不经心的神色登时变了。余惊秋叫来守夜的弟子,让其为韫玉带路,自己则径直往吴青天的居所来,另派了人通知陆元定过来。
余惊秋原想等一切了结了,再向陆吴二人解释自身遭际,如今迫不得已,唯有提前坦白,以防楼彦离间。
门扉紧掩,那些隐藏了的往事,足以震骇人心,将屋内的气氛都压得静沉沉的。
话说到半头,屋外忽然震天彻底一声响,虎鸣山上下皆闻。
余惊秋转身就走到门前,拉开房门,冷风侵扰她的衣摆。
原来是有人敲了洪钟,在召集弟子。
她望着云霭朦胧的天,肃穆的夜色中,浑厚的钟声震颤着人的心魂。
“半夜里敲山钟,震得不眠夜啊。”陆元定意味深长说道。
“是楼彦。”余惊秋目光冷凝,语气笃定。看来她这边的人前脚赶回来报信,楼彦的人马后脚就回来报功了。楼彦这么迫不及待,无非是要打她个措手不及。
余惊秋回身向两人深深一揖,说道:“两位师叔,看来时不待我,不允许山君将事说完。现下山君只有一句话:功过是非,事后评论,请两位师叔在楼彦口中听到任何话时,都不要惊惶,山君不期望师叔能站在自己这一边,只要师叔能从容旁观,不要急,平心静气听山君将话说完,之后该怎么做,山君相信两位师叔心中有尺。”
陆元定和吴青天互看了一眼,本来沉青严肃的脸色略有缓和,眼下看来,余惊秋和楼彦的是非纠葛竟比他们想像的还深,两人似乎已到了剑拔弩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两人虽是帮理不帮亲,但一早就偏站在了余惊秋这边,更已扶她做了宗主之位,事情尚未明朗之际,他俩还是选择相信余惊秋,因而郑重其事的点了一点头。
三人一起出来时,只见钟声惊动阖宗弟子,远处火把的光芒如流星,聚在一处,汇成光河,向着一个方向移动。
余惊秋飞身上前,捉住一名弟子问道:“你们这是往哪去?”
那弟子双手一拱,“宗主,刚才有师兄来说,让到向日峰去。”
余惊秋道:“谁的命令?”
那弟子神色茫然,“不是宗主的命令么,几位长老的亲传弟子来传令的。”
余惊秋默不作声,周身气势压抑得那弟子浑身一抖,不敢吱声。
赶上来的陆元定和吴青天听到弟子最后一句话,陆元定冷声喝道:“楼彦想要做什么,这样大张旗鼓,惊动所有弟子,他想搅乱了整个宗门不成。”
“只怕就是这个意思。群情最易挑拨,人多了,乱糟糟的,只会是谁声大谁占理,情绪互相感染,人受血气驱使,最后反倒没人去在意事情的真相了,到时候理掰扯不清,也镇压不下来这群弟子。”
到底多年同门,一想到自家人竟要争到这个地步,陆元定和吴青天无不感伤。陆元定道:“楼彦这是要撕破脸,一点情面也不讲,一点后路也不留了。”
余惊秋说道:“师叔,楼彦要拉整个宗门下场,若真争起来,只怕会动摇了宗门根基,而且我与楼彦对峙,有些话涉及了宗门私密,不宜被弟子探听。师叔,你们要想办法,将弟子们拦在山下。”
“好!”两人转身去呼唤弟子,安排人手。
余惊秋转道往向日峰上来,一路上望见弟子三三两两,往向日峰的方向走,越靠近向日峰,人流越密集。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