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惊秋等来了两封信。
这其中一封信是楼镜送来,让武丑悄悄递到了她手中。
楼镜到了江南,她已再次见过韶衍,谈过余惊秋的“请求”。韶衍虽未回复,但楼镜瞧她那模样,觉得她答应是迟早的事。
余惊秋将楼镜来信烧毁,又拿起另外一封来信,展开看了半晌,扶着额头,颇有些苦恼地皱眉,长长地叹息。
恰逢月牙儿回来,余惊秋将信收起。
月牙儿许是在外玩闹疯了,有气无力地趴在书案上,像是蔫了的花儿。
“月牙儿,你……”余惊秋见她这模样,到嘴的话又难说出,轻声问道:“你和春庭相处的怎么样?”
月牙儿回道:“挺好。”简单两个字,再没多的话。
余惊秋试探道:“好到能忘了她么?”
“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月牙儿咬住下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泪涌的冲动,情绪来的突然,堵在了嗓子眼。
和春庭在一起确实开心,可在一起玩闹得越开心,分开后,她便越感到空虚,对韫玉的思念翻了倍,山呼海啸般淹没她。
余惊秋无言,见她这模样,便知她未放下,爱怜地轻抚她的额头。
那封信,终究没能立即拿出来给她知道。
第129章 演戏
转眼间,时近中秋,虎鸣山上的枫叶红了一片,天道冷下来,秋风一阵紧似一阵。
李长弘被日夜困在这黑牢之中,脚走不出十步地,成日里抬头看,牢中昏暗,只有壁上狭窗透进来一缕天光。
余惊秋下了令,这里除了送饭送水的弟子外,其余人等一概不准踏足。
李长弘没见着楼彦,对外而的消息一点也不知道,对形势失去了把控,就如同失去了桨舵的船只,随着海浪漂泊,心底空落落的仓皇焦虑。
这牢里静得出奇,连虫子爬过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阴暗压抑的环境极容易折磨人的神经,消解人的意志。对当初的楼镜是如此,对今日的李长弘也是如此。
起初李长弘还镇定得住,时日久了,总有胡思乱想的时候。
这时候,李长弘脑海里总是冒出余惊秋说出的那段话:你知道了楼彦这么多的秘密,比起救你,楼彦更想杀了你!
紧接着,理智便加以反驳,这不过是余惊秋的攻心计,挑拨他和楼彦反目,好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
可惜这牢中沉郁的气氛,不知尽头的囚禁之日,令得意志逐渐消沉的李长弘总忍不住把事往最坏的方向思想。
他越觉得不能中了余惊秋的计,想要将那些挑拨的话从脑中剔除,脑海就越是不受控制,病态地一遍遍想起,而且想得更深,想得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