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 / 2)

楼镜在哪儿?”

这婢女茫然望着她,显然不知她在说说。余惊秋改口,“鹓扶在哪儿?”

婢女慑于她的气势,情不自禁便开了口,“西边的浴场……”

余惊秋撇下她,往西来,寻得浴场所在,直入次间,在外伺候的婢女哪个拦得住,余惊秋站在桌旁,望着帘幔里朦胧的人影,胸口起伏。

楼镜听得动静,倒也不忙,将婢女遣出,问道:“师姐急急忙忙过来,所为何事?”

余惊秋喉头发哽,好半晌,才艰涩地问道:“你入了飞花盟?”

帘幔内的人默然片刻,回道:“是。”

只这一字,似针般扎在她的心口,她哀吟一声,随之便是怒火滔天,一旁桌上是楼镜换下的衣裳,短剑和匕首放在桌前,她一把握住匕首。

帘幔飘动,楼镜感到身后寒风骤起,她原是靠在岸边,在浴池之中回过身时,眼前寒光一闪,余惊秋已半蹲至跟前,左手握着匕首,抵在了楼镜脖颈处,锋锐的利刃已在细白如瓷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

楼镜格外冷静,抬眸望着她,她脑海里闪回过往,不曾见过余惊秋这般模样,似盛怒困兽,双目赤红,青筋暴起。

相比往日,此时此刻,她俩好似调转了角色。

余惊秋质问:“你怎能入飞花盟!”

怒火之中,血液流动加剧,余惊秋连脖子带脸颊,怒红一片,她痛声问道:“你忘了师父是怎么死的!楼镜,你知不知你在做什么!”

“我没忘。”楼镜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

余惊秋想起死人庄,记忆起牢狱里不成人形的囚徒、枉死的孟苦卓,孟苦卓那一双灰白的眼睛无焦距,却像是在望着她,一直望着她,余惊秋将匕首又逼近了两分,手上直抖,失望直锥心头,最后依旧只能痛苦的问一句,“你怎能入飞花盟!”

“我问心无愧。”楼镜见她歇斯底里,虽明知他人难免对她所作所为有意见,也不禁失望,“你呢,你又在做什么?”

“二叔重伤,你和二师兄前往雪域取药,二师兄有去无回,死因不明,最后一具尸首回到了虎鸣山,你呢,那时你在哪呢?”

“我……”余惊秋脸色灰败下去,嘴唇在发颤,“李长老苦苦相逼,他要杀我,雪域,天星宫,城主聂禅想要取我和阿烨性命……”

余惊秋话说的颠倒,那段记忆回想起来,痛不欲生。

即使余惊秋说的含糊,楼镜也听懂了大半,“我离去之前便说过,宗门长老无一可信,都有嫌疑,你不信么,你未放在心头,仍旧被李长弘寻到可乘之隙。”

余惊秋被她踏破防线,溃不成军,呻/吟一声,无话可说。

“我原以为你死了,二师兄死因就此消逝了,可你既未死,这些年又在何处,为何了无音讯,毫无动静,二师兄死的不明不白,你也从未想过伸他之冤,报他之仇!”

“我是,我只是身陷困境,不得脱身……”事实如此,但余惊秋说来,总是心虚。

楼镜目光睨着余惊秋握着的匕首,冷笑一声,“师姐,这么多年了,你不会还没杀过人罢。”

楼镜对跟前的匕首视若未睹,往余惊秋又靠近了些。余惊秋手上不自觉往回微缩,便是这瞬息之间,浴池里飞出一道水流,往余惊秋眼上飞溅,余惊秋不禁闭眼。

霎时间,手上有一股力将匕首夺去,余惊秋一睁眼,水流在眼前绚烂如花,白润的影子一闪,她肩头中了掌,撞倒在一侧的屏风上。

余惊秋左手撑着要起身时,玉白的赤脚伸过来,一脚踏在她心口上,压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