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带着我去了我父亲和他情人的家门口,逼着我上前去敲门,逼着我去求我父亲看在我的份上,跟我们一起回家。”
许蜜语动了动嘴唇,好像很难启齿的样子。
“我那次,我用力,我……我明明是被你按得受不了了!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手法,是个人都会控制不住?所以我才会那么冲动,可你居然能联想到我是在不痛快地发泄?你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说着忍不住戳了一下许蜜语的额头。
他看到许蜜语的眼眶红起来。
他喁喁细述着,告诉许蜜语烙印在自己童年时的一块伤,一块从不曾掀开给别人看的伤。
纪封问许蜜语:“还记得你生日那天,我们在酒店套房里的那场交谈吗?你让我看清一件事——我之前总是嫌弃你和糟烂家庭做不了切割,而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你让我这个当局者迷的人,知道了该怎么做。那场交谈之后我出差去了,回来之后我就跟我母亲说,我和我父亲,她只能选一个。我让她明白从小到大她都在伤害我,她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母亲。如果今后她再企图靠我让我父亲回家,那我就和她、和这个家做彻底的割裂。”
下一回合是许蜜语赢了。
纪封支着手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听她说。
“蜜语,你离过婚的经历消失不掉,我既然选择和你在一起,就一并接受你的所有经历。你要明白,我不在意它,我在意的是我不小心提起它时你的感受。
许蜜语告诉他:“是一起讲一件自己小时候的事。”她和纪封撞撞杯,喝口酒,然后说,“那我先讲吧。”
纪封把两个酒杯都倒上酒,对许蜜语气咻咻地说:“罚你喝下去。”
许蜜语收起泪意,对他笑起来。
他也有这样的隐痛。她反手开始轻拍他的背。
“因为每次我一不小心提起它,你就浑身一僵,我就会想,坏了,是不是无意中冒犯伤害你了?我就努力想要弥补。可在你看来,这是不是成了我介意你的过去、发了通情绪后又拼命想要弥补你?你如果这么想,那对我来说真是天大的冤枉。
他的心就想被谁用力握了一下似的,微酸着发疼。
纪封看着她回答得心不在焉:“是什么?”
“什么时候我让你觉得我嫌弃过你了?”纪封忍不住追问。
他们闭上眼睛细细密密地拥吻着,那一吻很温柔,很动情,很绵长,唇齿间像无声细语着地老天荒。
他们互相望着彼此。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开诚布公地聊过天。
许蜜语看着字条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居然是这样吗。
许蜜语赶紧转移话题,把真心话大冒险和他继续下去。
纪封又戳掉了她的一个小心结。
结果这次又是许蜜语输。
他们两个人望着彼此,像望着童年时受伤的他们。他们吻在了一起,给予彼此曾经都受到伤害的灵魂,最柔情的慰藉。
她也一仰头把酒喝掉,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再喝下一半后,胆子终于被酒精壮好了。
纪封手腕一抖,酒杯都差点拿不稳。
纪封的嘴角慢慢地翘起来,翘上去,翘得高高的。他脸上漾开肉眼可见的开心。
他哪里做得不好,她可以说出来,他可以改。可是为什么不给机会,坚持要分手?
然后他正了神色,对她一字一句说道:“下面的话,是分手前的纪封讲给分手前的许蜜语的。”
纪封烦烦地一扫头发,仰头喝光酒。
许蜜语在纪封怀里一僵。
直到问出这个问题,纪封才察觉到自己心里因为分手,其实有多受伤。那些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