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殊顿了顿, 侧眸望去,只见是一个颇为眼熟的人。
思索片刻,她用口型道:“青萝?”
那个被项连伊迫害, 扔到乱葬岗,后被盯梢的赵鸳救下的丫头。
转瞬间,清殊便明白, 是姐姐找到她了。可院中情形不明, 她只能派一个不曾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丫头进来探探底。
丫鬟恍若未闻, 一面搁置茶盏,一面用气音道:“今夜援兵至,要是场子乱起来,姑娘以保重自身为先。”
清殊不动声色点头。
一整个白日,清殊都在安静地思索。
明日就是皇后千秋宴,如此敏感的时刻,晏徽霖会不会是想趁此机会让此事盖棺定论,纳她为妾。届时,即便晏徽云九死一生回京,也再无回旋的余地。
倘若姐姐今夜起事,必定正面撞上回来的晏徽霖,他并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思忖至此,清殊眼神渐冷。
她不能束手就擒-
才刚入夜,深山里便响起不知名鸟类的鸣叫。
新来的丫鬟见主子们各自回了房,便凑做堆闲聊,好半晌,年长些的忽然道:“灶上可炖着东西?是不是糊了?”
“厨下都干净了,不曾有东西。”
“兴许是姐姐鼻子有毛病。”
众人仍嘻嘻哈哈地小声调笑,她们都是年轻姑娘,又不知这是何地,只当是个银子多事少的肥差。
又过了片刻,那股呛人的烟味越来越浓,直到天边隐隐泛红,才有人惊道:“是走水了!”
着火的地方就在不远处,火势骇人,丫鬟们顿时炸开了锅,门外守卫轰然推门:“吵什么?!再吵就一刀抹了你脖子!去!到屋里看着两个主子,爷马上就到!”
畏惧于利刃,丫鬟们畏畏缩缩,只好退到廊下,挨个去敲姑娘的房门。
当是时,又有人喊道:“不好了!火烧到我们厨房了!”
浓烟滚滚,大火顺着风向席卷而来,本就脆弱的小院半边都隐在火海中,丫鬟们顾不得守卫的威胁,四散逃命。
守卫立时便将奔逃的一个丫鬟捅了对穿,鲜血满地。
眼看火势袭来,他却铁了心要去屋内看人,才推门,却见里面空空如也,哪里有人?!-
山林窄路上,一匹枣红快马急奔。
夜晚的寒风如刀割,吹得清殊睁不开眼。
可她不敢停,不敢休息。
身后隐隐有火光乍现,震耳的马蹄声紧紧跟随,是那群守卫穷追不舍!
清殊不知道这是哪里,她只能一刻不停地往前跑。
“一会儿要是真被追上了,你就将我扔下去,好歹拖延片刻。”秦蔚然声音冷静。
清殊迎着风喊道:“这个速度掉下去,不死也残!你趁早断了这种念头,别做无谓的牺牲,我不会感谢你!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弃活着!”
话虽如此,可那座骑到底只是一匹平庸的马,如此急速奔跑到现在,路过一片林子,一不小心便被绊倒,连带着马背上的人都滚落下来!所幸摔倒在一片细软的草地,没有大碍!
只耽搁这么些时候,身后的马蹄声越发近。
清殊扶起秦蔚然,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姑娘,爷下了死命令,不伤你二人性命,可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让您受点小伤,可别怪哥几个!”后面传来守卫们的嬉笑。
“爷向来大方,说不定哪天咱们也能尝尝贵女的滋味儿。”
很快,数十名守卫从四周包围而来。
领头的汉子伸手抓清殊,一道寒芒袭来,锋利的挽月刃直直刺入他的下腹,鲜血迸溅!
“啊啊啊!”汉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