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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珠 晏灯 150138 字 1个月前

杀戮和折磨,他看着满眼绝望的司马廷,唇角微微挑起,“若你觉得冤屈,那就怪你上辈子造的孽吧。”

司马廷瞳孔微张,他已经完全绝望了,浑身的骨头被捏碎,哪里还能活?身上的疼痛剧烈又清晰,让他恨不能就这样死了!

“你杀、了、我、吧!”司马廷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他如今也不肖想帝位了,他只想痛痛快快地死!

“想死?”祁慎冷笑一声,接过薛白递过来的匕首,仔细打量着雪亮的锋刃,他的手指修长,指尖轻轻捏着匕首的姿态极优雅,“手艺好的师父能割肉一千刀而犯人不死,我的手法差一些,但也会努力让殿下多活些时间,割了殿下的肉,还会给殿下上药养伤,殿下千万不要害怕。”

司马廷怎么可能不害怕!他以为自己不怕死就够了,可他现在怕自己死不了!

割了肉,养好伤口,然后再割肉……

他是疯子吗……

然后不等司马廷言语,祁慎手中的匕首便贴近了司马廷的眼眶——便从这双眼睛开始吧。

匕首的尖端靠近司马廷的眼珠,尖端却在即将碰到眼珠的时候停住了。

祁慎的衣袖被拉了拉,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他低头看着紧攥着自己衣袖的小手,眼中的戾气稍稍收敛,他抬眼看向阮阮,柔声道:“先回车上,这里……很快便好了。”

攥住衣袖的小手并未松开,手指反而收紧了些,阮阮水润的眸子看向已经惨不忍睹的司马廷,然后转眼看向祁慎,她摇了摇头,声音柔柔的,却很平静,“已经够了。”

薛白和骆承少时家乡闹饥荒,逃命出来时被祁慎所救,又教授武艺,也是跟了祁慎七年有余,知道祁慎心中的恨意如渊,亦知祁慎的性子,并不觉得这个柔弱的姑娘能阻止得了主子。

然而下一刻,他们便知自己错了。

祁慎将匕首递给还给薛白,他站起身,从袖中取出洁白的帕子仔细擦净了手,然后才摸了摸阮阮的头,他在她的头顶轻轻亲了一下,尽数敛去了眼中的杀意,他深吸了一口气,道:“阮儿先回车上去,我会给他个痛快。”

阮阮点点头,未看司马廷一眼。

司马廷是她十年噩梦的起源,这个噩梦在今夜终于完全醒了。

直到车帘放下,祁慎才收回了目光,他重新蹲在司马廷面前,看着他,眼中的戾气杀意再次凝聚,且比之前更盛。

司马廷神色稍缓,他听到了阮阮和祁慎的话,觉得至少能得到个痛快,却听祁慎低声讥讽道:“殿下真觉得我会放过你么?”

司马廷只觉浑身一凉,虽然如今身上的皮肉都在,却仿佛已经被一片片割了下来,此时此刻,在即将被杀的时候,司马廷依旧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祁慎非要杀他不可。

他的确想过把白阮阮抓进东宫,他看见那样娇弱清纯的女人就想要狠狠蹂|躏,可后来唐满城说倾心于她,他便也压下了自己的想法,即便后来知道白阮阮就是江榕,他也不过是掐了她的脖子罢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白阮阮便被季悯行带走了。

若再说与祁慎什么冤仇,也不过是讥讽挤兑过祁慎罢了,纵然祁慎心胸狭窄,何至于就要将他千刀万剐了!

“这山上有狼,把他送到狼窝去,看着他,被吃干净。”

司马廷听了这话,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的牙咬得咯咯作响,“你杀了我——”

他的下巴被卸了下来,再也发不出声音,下一刻便被薛白和骆承架了起来,几息之间便消失在密林之后。

祁慎看了一会儿司马廷消失的方向,才整理了自己的衣衫,然后往马车边走。

车上,阮阮的头靠在车壁上,长长的睫毛微垂,听见祁慎的声音,她睁开了眼,双眸如水,声如夜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