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试探着问道:“你……你是想……是想鱼死网破!”
季悯行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一身冷汗,他看向远处游船上的灯火,只觉得头痛欲裂。
唐满城唇角微微勾起,他端起食摊老板送的面汤喝了一大口,滚烫的面汤滑入肠胃,驱散了清晨的寒冷。
“多谢你来救我,只是我等这一日等了许多年,若你把我的事告诉司马长平,我也完全可以理解。”唐满城浑身放松,仿佛即将要面对的并不是生死。
“我怎么会!”话一出口季悯行便怔住,他吃着朝廷的俸禄,如今知道皇帝有危险,他竟袖手旁观……
唐满城数了几个铜板放在桌上,忽然起身对季悯行行了个大礼,神色郑重却不卑不亢,“多谢你提醒,只是辜负了你的好意,唐……我在此别过了。”
说罢,青年转身离开了食摊,他脚步轻盈慵懒,像是去闲游一般。
季悯行坐了许久,直到面前那碗面汤凉透了,才转头看向远处的那艘游船,此时天色大亮,即便离得这样远,也能看见游船上挂满了彩绸。
终于,季悯行也站了起来,只是他不回城,反而朝着游船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管今日他将面对什么,他都希望最后能够保全唐满城,或者……霍鲸。
密林之中,两个人站在斑驳阴影里。
“准备好了吗?”
“你呢子离?”
“走吧。”——
巳时未到,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们便都已列队在岸上等候。
接近巳时的时候,一亮玄色马车才自官道上缓缓行来,引得众人侧目。
马车是忠顺侯府的马车,车里坐着的自然就是祁慎。
众人各怀心思,有的人心生怜悯,有的人觉得太过招摇,但对大多数人来说,祁慎的存在让他们不适,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提醒,提醒当年司马长平对祁家所做的一切,提醒众人当初是如何袖手旁观,是如何为虎作伥的。
祁慎像是一根钉入所有人脊梁骨的钉子,阴寒无比,日夜提醒着他们的不堪。
马车在众人的注目下停住,立刻有侍卫将祁慎的轮椅抬了下来,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少女,少女容姿绝美,站在凶神恶煞的祁慎身边,像是被邪魔掳来的仙子一般。
看到阮阮,众人的神色更加古怪。
这个少女便是近来京城流言的主角,也是云梦州江家唯一活着的人了,圣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在今天这样的日子,祁慎将人人带到这里实在不妥,这是存心找圣上的不痛快嘛。
如今熙陵内忧外患,圣上心绪不佳,看到这江家姑娘只怕更是添堵,若是一个不慎,还会惹祸上身。
思虑到此,众人都别开了眼,甚至有人还悄悄退了两步。
郑承彦站在人群中,远远的看了阮阮一眼,便又垂下了眼。
众人又在寒风中站了一会儿,帝后仪仗便出现在远处的官道上,百官跪拜相应,司马长平未下帝撵,声音威严,“众爱卿平身。”
他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司马阙的身上,“阙儿伴驾。”
司马阙锦袍玉冠,面容透着些文气,听了这话,便顺从起身走到了帝撵旁。
上了游船后,司马长平便让司马阙随他进了暖阁。
“你可怨朕?”司马长平直视自己的儿子,问出他已然明了答案的问题。
司马阙似是有些困惑,随后忙跪了下去,“儿臣若是有错处,还请父皇教诲惩罚!”
一双赤金满绣云靴停在司马阙的手边,司马长平的声音微冷,“你从来不比你兄长差,甚至很多方面比他要优秀,他谋反被废之后,所有人都以为朕会册封你为太子。”
“儿臣只想替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