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阮阮眼底的恐惧和厌恶,她身上刺眼的伤,让祁慎真的后悔了,他不该这样吓她的。
不管她怎样厌弃自己,他都不该这样吓她!
怀里少女身子猛地一抖,惊醒过来,她仿佛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只是拼命挣扎,再次蜷缩到了角落里,满眼惊恐厌恶地看着祁慎。
安神药好像也不管用了。
祁慎不管她眼中的惊恐和厌恶,伸手将她拉了回来,阮阮却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她拼命想要逃离祁慎的触碰,根本不管这样会不会伤害到自己。
“阮儿,是我错了。”祁慎将阮阮牢牢按在怀里,贴着她的耳边轻声细语,“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怀里的少女发出“啊啊啊”的痛苦哀鸣,根本不管祁慎说什么,只是拼命挣扎着。
“以后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只是永远别想让我放你走。”祁慎将发怒小老虎一般的少女死死按在怀里,神色黯然。
阮阮的手脚都被牢牢固定住,整个人完全被祁慎压制着,但她心底的怒火绝望无处发泄,马上就要烧死她,她像是疯了一般一口咬住祁慎的脖子。
男人的身体僵了片刻,便放松下来,他有些落寞,却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似是感觉不到疼,“慢一点,别着急。”
洁白的贝齿狠狠咬住了皮肉,阮阮的嘴里都是铁锈的味道,和着脸上的泪水,腥咸难忍。
“阮儿不急,咬累了,歇一会儿再咬。”祁慎能感觉到阮阮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便止不住哄道,“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让阮儿咬个够。”
过了好久,阮阮终于缓缓松了口。
她为什么有这么多的眼泪,每一滴都落在祁慎的心里,让他悔不当初。
阮阮抬眼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肩膀很宽,肌肉匀称结实,此时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颈肩之处血肉模糊,殷红的液体缓缓流动,染红了衣服。
他其实生得很好看,上一世阮阮极爱他的长相,只不过过分阴郁了,让人不敢靠近。
但上一世的阮阮是不怕的,她常常伏在他的膝上,娇娇怯怯地看他。
明明是一点都没有改变的模样,为什么如今阮阮再看,只觉得可怕。
他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带着要将一切吞噬的野心,把阮阮也拉进了地狱里。
祁慎伸手擦干了阮阮脸上的泪,把自己的手臂伸到阮阮唇边,柔声哄道:“想咬就咬吧,只是不要伤到自己。”
少女皱眉看着他,满脸厌弃嫌恶,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第40章
不过几日, 朝中的局势巨变。
皇帝因为太子在太后祭日饮宴大怒,竟下旨斥责,并让太子入宗庙斋戒三个月。
这样的旨意一出, 人们心里都忐忑起来。
太后已经仙逝了八年, 虽说按照礼制不应在祭日饮宴,但实际上也没有几个人真的会遵守,礼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并不较真。
可是皇帝却因这样的一件小事下旨斥责, 还要入宗庙三个月,说是斋戒祈福,实际就是变相软禁, 软禁了一国储君意味着什么, 恐怕所有人心里都有数。
不过这些事, 身处祁侯府的阮阮是不知道的。
她只是喝着一碗又一碗的苦药,忍受着每夜祁慎的触碰,如果她不让碰,祁慎就又开始发疯。
或者摔东西、砸墙。或者将阮阮狠狠抱着,不准她推开,都要把她的骨头揉碎了。
然而祁慎的触碰确实让她无法忍受。
所以她每夜都不让祁慎碰自己,祁慎每夜都发一阵疯,直到把阮阮折磨得撑不住, 祁慎才满眼炙热疯狂抱着阮阮睡去。
好在有威猛大人陪着她,让她在这样的煎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