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道:“你再怎样生气,也不能不吃药。”
手边没有纸和笔,阮阮一把拉过祁慎的手,一笔一划在祁慎的手心写道:是不是你把我送给太子?
祁慎沉默。
阮阮又倔强地再写了一遍,然后睁着那双已经哭肿的眼睛瞪着他,她要听他亲口承认。
怀里的小人已经疼得浑身颤抖,却咬着牙不肯轻易放过,祁慎终是拗不过,他把脸转开。
“我只是想吓吓你,没想过会让你受伤。”
一瞬间,阮阮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又把她送给了太子,那是她的噩梦啊!现在还让她常常惊醒的噩梦!
她终于亲耳听到他承认,终于……可以安心恨他了。
两世,两次。
祁慎你根本就不是人!
她的身体虽然已经疼得要碎了一般,但此刻那些疼痛却比不上心底绞碎的某处疼。
祁慎的触碰让她恶心!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用力推开了祁慎,自己却因无力摔在了地上。
“阮儿!”
祁慎丝毫没有防备,就这样被阮阮推得松了手,眼睁睁看着已经浑身是伤的少女狠狠摔在地上。
他伸手去扶,阮阮却避如蛇蝎,她满眼厌恶,嘴角带着讥讽自嘲的笑意,她轻轻摇头不停往后退,已是厌恶极了他。
这深深刺痛了祁慎的眼睛。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他声音有些沙哑,“不管你现在如何想我,先吃了解药,之后你想怎样便怎样。”
听闻此言,娇弱的少女笑出了眼泪来。
想怎样便怎样?
当阮阮是傻子吗……
他走到阮阮面前,居高临下看着阮阮,伸出那只冰冷的手,“现在起来,吃药。”
阮阮直直看着祁慎的眼睛,缓缓摇了摇头。
压倒祁慎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落了下来。
他蹲身抬起阮阮的下巴,双目赤红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知你生气,但分明是你两次弃我不顾,我只不过是想吓吓你罢了,你别这样看我!”
少女眼中的不屑厌恶让祁慎无法忍受,他捂住阮阮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别这样看我。”
阮阮的身体却渐渐软了下去,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祁慎将她抱回床上,重新拿了解药喂她吃下去,过了一会儿,阮阮的脸色才好了些。
祁慎摸了摸洁白玉颈上青紫的痕迹,眸色蓦的一沉,她……那时应该很疼吧。
不一会儿,找的大夫来了,看过之后,只说是嗓子受了伤,加上惊惧过度,所以暂时说不了话,又开了些安神的药,让好生将养着,千万不能再受惊吓了。
药熬好送过来时,阮阮还昏睡着,祁慎扶着她的头,将整碗药都灌了下去。
夜深了,祁慎便上床将阮阮抱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背心安抚。
听着她清浅的呼吸,看着她紧蹙的眉,祁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好像真的吓到了阮阮了。
年前他暗中离开京城去滕州时,明明他的阮儿还满心满眼都是他!为什么短短半月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相处时她不再像以往那样放松,也不会把情绪放在脸上,而是小心翼翼,怯怯的。
她在惧怕他。
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有了永定河上的第一次试探,有了城外刺杀的第二次试探。
结果两次试探,她都弃他不顾,她竟然想逃!
把她送到司马廷手里,因为那是他的一步棋。
更因为他想让她看看这险恶的世道,外面并不如她想象中的美好,这样她就会老实地待在他的身边,在他羽翼的庇护之下安心生活。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