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云梦州江家的女儿江榕。”
阮阮摇了摇头,想了想,又在纸上写:我不是江榕。
季悯行想了想,又问:“你为什么会在清阴阁?”
虽然阮阮现在还在惊恐惶惑之中,但其实稍稍一想就知,这些事恐怕都是祁慎安排的,他怎么可能那样轻易放自己走。
既然如此,她也不会为祁慎遮掩什么。
她提笔写:祁慎把我放在清阴阁。
季悯行点了点头,虽然白阮阮不承认自己是江榕,但他已有七八成的确定。
他仔细观瞧阮阮的神色,见她目光澄澈并不回避,于是缓声问道:“你知道自己中毒了吗?”
阮阮的一张小脸垮了下来,她似有些委屈,提笔在纸上写:知道,祁慎给我吃的忘忧,每月十五要吃解药。
季悯行眸色暗了暗,又问:“为什么?”
阮阮在纸上写:不知道。
极柔弱的少女神色倦怠,显然今日的遭遇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季悯行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江家宝藏在哪里吗?”
意料之中,阮阮诚实地摇了摇头,字体娟秀:不知道。
季悯行离开,不多时有人送了药和饭食进来。
阮阮的嗓子实在太疼,只小口喝了小半碗药,饭根本咽不下去,她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全身疼痛难忍,只能抱着威猛大人蜷缩在床上,硬熬着。
她猜这一切都是祁慎的谋划,原本她还在做美梦,觉得终于可以离开平康,结果转眼却掉进了噩梦里。
如今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但听季悯行的意思,若找不到什么江家的宝藏,她依旧是脱不了身的。
阮阮脑袋昏昏沉沉,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承明殿内。
一身黑衣的忠顺候坐在轮椅上。
御阶之上,昭明帝眼中满是杀气。
“才抓住了江家的女儿,忠顺候便沉不住气了。”
轮椅上的男子眼中有讥讽的笑意,他虽坐在轮椅上,却浑身都散发着压迫感。
“陛下未免太过自信,我既然敢来见陛下,自然有能见陛下的理由。”若不是他气质如仙似魔,容貌倒也称得上俊朗。
“没了江家的女儿,你手中还有什么?你若能老实待在忠顺候府里,朕自然也不会赶尽杀绝。”昭明帝缓慢摩挲着龙头扶手,眼中满是不屑。
祁慎扯了扯嘴角:“虽然江家女儿现在刑部,但只怕问不出陛下想知道的事,而且……江家的女儿活不过明日。”
昭明帝的眼睛眯了起来,仔细审视着阶下的年轻人,半晌却忽然抚掌大笑:“进了刑部,不过是个柔弱的女人,我不信她能受住刑。”
祁慎笑了笑,眸色微沉:“我给她吃了秘药,她已什么都忘了,她即便受不住刑,只怕也说不出陛下想知道的事。”
昭明帝脸上的笑消失了,声音里透着狠厉:“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陛下有什么不敢呢。”祁慎微微直直看着昭明帝的眼睛,“臣今日来此,只是想和陛下做一个交易。”
昭明帝并未说话,静静看着阶下双腿残废的男子。
“我帮陛下找回江家宝藏,陛下……放我回凉州。”祁慎靠在椅背上,想了想,又劝道,“我在这京城过得很惨,陛下放我回封地去,我一个瘸子也起不了什么风浪?”
“陛下,该不会连个瘸子都不放过吧。”
“瘸子”两个字,祁慎说得很重,仿佛在提醒昭明帝,自己的腿就是他派人打断的——
天亮之后季修远也来审问过阮阮,依旧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威猛大人倒是醒了,一人一猫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阮阮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