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书每一天都在后悔,姜菱当时没有表现出抵抗的情绪,他以为后面的事情会顺理成章。
他做事素来激进,不会考虑后果,更不会反省自己。
姜菱是事后越想越觉得尴尬,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不如先冷着一段时间,就当没有发生过一连串的事情。
年后恒久厂开始忙碌起来,倒不是生产上的事儿。
是北城日化厂联系到厂里,想要谈收购厂子,或者是购买日化厂的配方。
年后厂里复工,赵广平便让技术科的干事按照恒久面霜的配料表研究,争取将面霜的配料表攻克。
攻克别人厂的核心机密,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连着研究了很长时间,始终没有进展,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李桂和宋观书都是北城日化厂出来的,为了不刺激到赵厂长敏感脆弱的心,俩人派了陈向阳出去谈判。
按理说,商业谈判不是个轻松的工作,应该派个聪明人去的。
厂里工人不多,能被委以重任的只有陈向阳。
经此一事,李桂进行了深切的反省,厂里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人才更是少之又少,他应当去物色各类的人才。
陈向阳生的五大三粗,不笑的时候很能唬人,他按照宋观书和姜菱交给他的,能不回答就不回答,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对方问你答复,就说要回去认真考虑。
要是一定要个结果,就告诉对方,得回去跟合伙人商量。
反正不管怎么说,就是不能笑,装出知识分子的人模狗样来。
陈向阳立马说,“我懂,就像哥那样。”
宋观书:.......
姜菱捂嘴笑,“对,就像他那样。”
要是这么说,陈向阳就懂了。
他长得凶神恶煞,偶尔露出个莫名的笑容,可把北城日化厂的几个谈判人员吓个够呛。
陈向阳这样子,就不像个正经人。
赵广平看他这个模样,怀疑他还有别的背景。
尤其他一身腱子肉,明明像个混混,却硬要学的宋观书在凳子上坐着的时候腰板很直,与会的其他人已经忍不住放松了,陈向阳想起宋观书的形态,一点都不敢垮。
听着对方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就让人十分恼火了,他眼角眉梢流露出了丝丝缕缕的不耐。
“耳东陈,至于名字,家里人不希望我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