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碰你的时候,你在害怕得发抖,岁岁。”
什么…发抖?他明明,明明没有。路临可以的,像娘亲说得那样,坚强。
梅稚雪将他紧紧握拳陷入软肉的长指一节一节掰开,漂亮的双性少年才发现他真的在害怕发颤,就连半盖在头上的红布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怪不得…从方才他进来时便觉得奇怪,原来是没有掀盖头。
双性少年耳根泛红发烫,神色挪移往里躺起,给梅稚雪空出位置。
“深秋夜凉,盖上罢。我无碍。”
梅稚雪轻咳几声,侧身与漂亮的双性少年背对着入眠。
但在黑暗中,被京城称为“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梅家二公子却紧盯着那半耷拉在床榻边,泛着晶莹水光的指腹脸色泛红,难以入眠。
双儿的那处,都是这般湿软的吗?
晨光熹微,日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落在地上犹如点点碎银。金乌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娇艳花包骨朵的叶片上滚落晶莹露珠,光点忽明忽暗交错变换。
“府内的人都是极好的,若是遇到事了都可寻他们帮忙,他们秉性我都知,算不得什么恶人,也是护我心切。可能语气重些,却绝不会有欺辱你之举,你大可放心…”
梅稚雪絮絮叨叨的为双性少年讲解府中的事项,眉间尽显温柔与无奈的宠溺。
“青丽,说了多少次了,莫要再乱闯屋内,若只是我还好,现在有主人了,自该慎重些。”
漂亮的墨发少年仅用一根粗糙的木簪束发,好奇的目光在看向那俏皮的丫鬟时一顿,脸色霎时间惨白,止不住想要窝回榻上寻求自己的慰籍与安全感。
“青丽人不坏,不过这规矩确实是欠缺了些,莫要将她当作恶人。府内的仆人大多数都是看着我大的,都是老人,绝不会做那欺主之事。你大可放心…”
“若、若是她做了…”
“怎么会,青丽打小便跟在我身侧…岁岁?”
漂亮的双性少年呼吸急促将自己完全裹在被褥间,死死咬着唇满眸尽是惊恐,当梅稚雪伸手触碰到他时,反应尤为激烈,双腿胡乱踢蹬着,像是只被雨水淋湿躲在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张牙舞爪试图恐吓对方离开的可怜小猫。
“府内的仆人秉性都是良善的,可是有什么误会…?”
路临突然有些难过,他的温柔并不是只对与他一人的,也是…他毕竟是梅府的二公子,他们陪了他那么久,又怎是他区区一个妾,不,或许连妾都算不上吧,不是明媒正娶三书六聘的妻,也不是登记在册的妾,只是一个随手可以被送人亵玩的玩物。
一个供无法接受女子的梅府二公子肆意亵玩,发泄欲望的脔宠而已。
甚至连脔宠都说得上是高贵了。
莫名其妙说不上来的委屈情绪压抑在心尖猛然爆发。
“没有误会。”
好奇怪,他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委屈就忍耐不住。以前明明被从私塾退学带去下九流的地方赚钱给爹爹当赌资,在秦楼楚馆里被威胁着看着爹爹与其他女子颠鸾倒凤,都忍了下来。娘亲明明说过他的脾气是极好的。
只是被稍稍好一点对待,便娇纵起来了吗?路临。你不配,你到底在发泄什么?委屈什么?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吗?
梅稚雪话语一顿,眉眼间方扬起的喜悦消散,垂眼扫过不断瑟缩近乎要将唇瓣咬出血丝的少年。
“我知道了。”
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出自世家精心培养的公子温润得如沐春风,即使是被打断了话语依旧礼仪周全,让人无法不心生喜意,梅稚雪拂袖迈步而去。
不久后,窄小的屋内整整齐齐站满了仆从与丫鬟。
“那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