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2)

血息草的汁液渗入伤口,翻搅起刀割般的剧痛,贺承闷哼一声,身体?紧绷。

“师兄!”陆晓怜瞳孔一缩,惊呼出声。

他腰腹之间的皮肤是凉的,从伤口丝丝缕缕渗出的血水却是温热的,慢慢浸润了她掌心里湿冷的草药,灼得?她从指尖到心口都剧烈疼痛着。

贺承单手?撕下布条,边缠着自己的伤口,边沉声说下去:“至于我的母亲,恐怕我得?替她向你道歉。”

“嗯?”闻言,陆晓怜果然抬起头来,“为什么?”

“我猜,师父之所?以会中失心蛊,是有人想?借师父之手?杀我。”在陆晓怜错愕的目光中,贺承有理有据地说下去,“失心蛊第一次控制师父,应该就是在无涯洞,那时江非沉被迫用铁蒺藜伤我,蛊虫大概就是被血腥气?惊动的。”

“师父在枕风楼安顿下来后,失心蛊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作。一直到前?一段我带南门前?辈夫妇来为师父诊治,失心蛊又发作了一次,再接着,就是前?几日的那轮发作。”

“而近来,你身上一直带着伤。”陆晓怜明白贺承的意思,讷讷接话,“你的意思是,失心蛊每一回发作都是因为嗅到你身上的血腥气?。可是,这又与你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贺承苦笑?:“南疆部落久居南方山岭之中,能来中原,懂得?用蛊,又想?杀我的人,除了我的母亲桑秀,还会有谁?”

“不会的!师兄你别?瞎猜!南疆也不只有你的母亲会来中原,金波不也来了吗?还有从南州去百花谷的路上,绑走我和金波的,不也是一群南疆人吗?”

纵使?贺承与桑秀没有见过面,可血浓于水,知道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来锲而不舍地想?要杀死自己,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觉得?自己刚刚的一番安慰还不够,陆晓怜凑过去紧紧将人抱住,额头抵在贺承肩窝里,微微仰着头看她师兄苍白如雪的侧脸:“即便被你猜中了也没关系的,师兄,还有我陪着你呢,还有师叔、钟晓、贺启,还有沈楼主,我们照样能热热闹闹地过日子。”

贺承低头蹭了蹭她头顶柔软的发,苦笑?:“可是晓怜,她是为了杀我,才把青山城搅得?鸡犬不宁的。如果当年如她所?愿,我死于她腹中,或葬身于蛊虫之口,就不会有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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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这些事……”

“呸呸呸!”陆晓怜搂住贺承的脖子,仰头与他垂落的目光深深对视,“如果当年如她所?愿,那我就没有这么好的师兄了。”

他们的目光中有彼此的影子,深长缱绻的目光之外?,依旧风狂雪怒。

风雪从枯枝的缝隙间灌进来,雪粒落在陆晓怜颤动的睫毛上,凝成细碎的冰晶。贺承的呼吸轻飘而冰凉,忽深忽浅地拂过她鼻尖,带着清苦的药香和腥甜的血气?。

盯着贺承冰白的唇,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温暖它。

贺承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后颈,瘦长的手?指抵在她耳后,轻轻摩挲着耳后那一小块皮肤。她俏丽的脸在风雪中莫名浮起红晕,他在风雪中寸寸逼近,声音低哑:“冷吗?”

“不冷。”

贺承的手?指自她耳后流连至她红润柔软的唇:“可是我冷。”

贺承鲜少说疼,说冷,所?以这样坦白的话,陆晓怜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她嘴唇动了动,来不及吐出一个字,所?有声音便被他沁凉的唇封冻在唇齿之间。

远处松枝断裂的脆响惊不破方寸间的寂静。

世间霜雪皑皑,冷风凄凄,各由他去。

贺承松开?陆晓怜的后颈,手?指自耳后流连到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唇角,药草苦涩混着血腥气?在她鼻息间流转。他没有禁锢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