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共患难,那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在她眼前的白靖文就是那个人。
她说:“以后注意,没有下次了。”
白靖文:“……好。”
他这么应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营中灯火幽微,四周静谧如水,像是让他们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两人久久不说话,他们实在不擅长久别暌违后的你侬我侬,半晌之后:
“你早点休——”
“你早点休——”
两人异口同声又戛然而止,仿佛在对方面前被识破了秘密,就像想着对方而被对方看破,那层窗户纸被捅开,各自的心思便一览无余,而他们没来得及化解这种暧昧的情绪,大营外忽然有人闯进来,定眼一看,是上官妙云抱着一床被子和枕头。
上官妙云看看萧庆宁,又看看白靖文,问道:“我、我打扰你们了?”
白靖文道:“没有。”
萧庆宁问她:“你来干什么?”
上官妙云往她怀里的杯子和枕头努了努嘴:“送这个啊。”
萧庆宁:“我就是问你送这个干什么。”
上官妙云一怔,看了看白靖文,再回答萧庆宁:“你这只有一床被子,两个人睡盖不住,我再送一床——”
她说到一半发觉不对劲,萧庆宁在瞪她,她赶紧管住嘴,舔了舔唇,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来晒被子,听到这里边有动静,随便来瞧一眼,我马上走!”
萧庆宁:“……”现在月亮确实很大。
白靖文叫住上官妙云,说道:“你送裴纶那儿,我和他住一起。”
上官妙云如得大赦,连连点头道:“我马上去!我在外面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你。”
说罢风似的跑了,留白靖文和萧庆宁两个人相对,两人沉默半晌,萧庆宁说道:“这是军营,不方便。”
白靖文:“……”
萧庆宁的意思是军中自有军法,她们两个可以一起睡,但不方便一起睡,也不方便她们像在咸安宫时那么睡。
白靖文道:“对,我先过去了,你早点睡。”
萧庆宁却道:“等一下。”
她从条案之后走下来,说道:“我带你过去。”
说时,她先出了大营,白靖文紧跟随,营外有专门点燃的火把,且月色正浓,军营、护卫、篝火堆烧剩的余烬都清晰可见,上官妙云抱着被子和枕头在远处等候,看见她们两个过来,笑笑说:“这多好,刚才我还以为你俩吵架了。”
萧庆宁白她一眼,她吐了吐舌头,向白靖文道:“靖亲王,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讲了你不要生我气。”
白靖文:“你说。”
上官妙云鬼机灵,她说:“你千里迢迢来找陛下,还把燎军打退了,这很好,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靖亲王,是陛下钦点的留守大臣,没有陛下允许就不能私自离开京城,虽然说念在你一片真心,还有把燎人打退的功劳上,陛下不会怪罪你,但下回你不能这么任性了,你得事前跟陛下说清楚,就算这次陛下大人有大量原谅了你,你也要反思一下,下次不能再犯了。”
萧庆宁:“……”
白靖文听得出上官妙云其实是在给他向萧庆宁说好话,便笑答道:“谢谢。”
上官妙云也笑道:“咱俩!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萧庆宁:“我在呢。”
上官妙云却向她说道:“陛下别怪我多嘴,我知道靖亲王忽然跑过来不合你规矩,但来都来了,他又不是完全任性,能把燎人打退比守在京城强多了,这回要不是他来,两万御营新军未必管用,从个人还是大局上来讲,他都应该来。”
萧庆宁转头看白靖文,问道:“你收买她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