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凤举五子连珣,要反了。”
那前朝公主原正眸光冷峻森寒,闻言倏得古怪,些微一滞后,复又蹙眉觑着霍长歌,像是不解其深意般下意识冷哼出一声:“嗯?”
“公主还未明白?”霍长歌见状深远一笑,目光灼灼凝着她,刻意压低了嗓音,惑人轻声道,“公主势单力薄急欲盟友,在下亦是受制于人孤掌难鸣,公主既不要这帝位,不若——便以此为饵,再引一人入局,里应外合祝咱们一臂之力,可好?”
那前朝公主眸色一紧,眼神微有游移似在忖度,却是始终缄默一言不发。
“连珣此人向来野心勃勃,与连凤举性情倒颇为肖似,非是正值良善之辈,骨子里刻着无情与凉薄。”
“他早已贪念皇权帝位,暗自筹谋许久,只如今羽翼未丰,正欠妥帖东风,不若公主便与他做了那东风如何?”霍长歌见那公主迟疑,只当她颇有顾忌,并不愿与连氏皇族有所牵扯,与她耐心详解却又不得逼她太紧,只缓声续道,“自然,这位盟友身份复杂、性情难测,是否收归己用,原也需公主定夺;事成之后,可确实要留他性命、与他皇位,亦需公主定夺。”
“……过河拆桥?”那前朝公主陡然出声反问。
“非也,既有前车之鉴,此乃为民除害,连氏膝下另有嫡子,公主旗下亦有贤能之士……”霍长歌却是淡然一笑,厚颜无耻回她,“在下所求,不过以从龙之功换得霍家与汉家边城五年顺遂,至于从的是哪条龙,只不是暴虐昏君,并无所谓。”
“……”那前朝公主神色古怪而克制,却只试探,“郡主到底从何得知这许多内情?”
“不过人心贪欲,有那般难堪破么?”霍长歌心照不宣与她轻笑。
那前朝公主蹙眉思忖,神情莫名越发凝重,下意识起身亭内踱步,侧身狐疑又问:“郡主来这一遭,原只为替旁人做嫁衣不成?本宫若有连珣帮衬,可还需郡主甚么?”
“公主瞧着我像是菩萨托生的么?”霍长歌闻言“噗嗤”一声轻笑,手中转着茶杯从容道,“在下手中兵力虽少,以一当十却是好用。如今正非战时,三辅若有风吹草动,不免惊动并州、翼州玄武营卫,在下可与公主做的,便是切断消息往来,确保中都届时孤立无援。当然,此乃其一——”
“——其二,“霍长歌意味深长一顿,方才神色如常又道,“勿论公主亦或连珣,若要行事,皇城内外禁军便是最大阻碍,而在下亦有牵制禁军之筹码,来时路上那位三殿下,便是留作此用途的。而其三便是——”
“——公主当真只要晋帝一命便可慰藉亡故兄姊?”霍长歌一手托住下颌,仰头抬眸认真凝着那公主侧颜,“神教教义,在下曾有幸拜读,血债血偿亦非妥协首选,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