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幽州,身陨北地……
待二人回转京兆尹,亦是无法与中都权贵和睦相处,霍玄不时便被其亲族朝臣于北征之事上为难针对,遂自请出京,永镇北地三州,而连凤举那时已与功勋暗地妥协,为满足臣下私欲,便应下霍玄之情,趁机将碍事的霍玄调往北地常驻。
武英王本欲同行,却是临时起意,欲坐镇中都替霍玄朝中斡旋一二,不至于令霍玄腹背受敌,方才未再随军。
而前朝遗族隐情,却是五年前,武英王因二公主方才发觉,他与霍连夜休书,一述心中悔愧与苦痛,熟料中都与辽阳间山高水远,待他信函交到霍玄手中时,已成遗书。
“即便如此……又如何?”那公主闻言只沉默一息,复又怨毒抬眸,寒声质问霍长歌,“霍玄既应承要保我赫氏一族,便该说到做到,君子毁诺不遵,我还该谢他不成?!”
“非也,我爹余生亦因他远走北地,而痛苦悔憾不堪……”霍长歌凝着那公主坦言轻叹,又转而和缓问她,“公主可知,我又为何晓得公主封号庆阳?”
她此话既出,那公主便倏得一滞,此事确实蹊跷,她身世复杂原是前朝皇族隐秘,并未有文字记录在册,嫌少为外人所知,只皇族中人晓得一二内情。
霍长歌不待那公主应答,已然兀自道:“便是因那位武英王古昊英原与公主胞妹有过一段鲜为人知的渊源……”
十六年前,率军先入中都城门的虽是霍玄,可头一个踏足皇宫的却是元皇后胞帝古昊英,他原于宫中僻静一隅,救下一位本欲悬梁的不满十岁的小公主。
古昊英十七、八岁曾娶一妻,原是他自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妻子随军撤离途中恰逢狄军南侵,惨遭撸劫,待古昊英闻讯率军寻到她时,她人已躺在一农户院落门外,死相惨烈得平躺于地,被残忍剖开的腹腔之中正蜷缩着一名已成了型的女婴。
若是算算时日,那孩子要是活到新朝初立,便也该八、九岁光景。
古昊英便因此与那小公主动了恻隐之心,时常照拂,以慈父举动得了那小公主一腔信赖。
一日,那小公主得知凉州庆阳郡王早已在新旧王朝更替之前战死在抗戎阵前,庆阳王府也一夜之间付之一炬化归尘土,满门性命一个未留。
她那时难过非常,方才与古昊英直言一段前朝皇室秘辛——原她与庆阳郡王膝下独女原是一胎双生,只在前朝皇室之中,母亲难产以命换命诞下的双生之子即为不详,需得留一去一,若是双胎活过七岁,便要有一人需自愿奉为祭品,前往祖庙献祭生命,换得主神与皇朝亲族之庇佑。
她姐妹二人自小虽不得帝心,住所又被安置得偏僻,日常却颇得太子与众兄姊照拂,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