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转身往巷口并肩走过去,眼见就要入了闹市中,离府外暗桩也远了,霍长歌这才闻见谢昭宁轻声与她试探道:“适才那位——”
“她是素采,”霍长歌悄声回他,嗓音险些便让市集里的人声鼎沸给淹没,坦言道,“你见的那位不是,那位原是松雪。陛下暗桩布得密集,素采不得频繁出入王府,见不得你,只得另行安排了松雪去,她二人长相颇为肖似,性情也相近,常共用一个名头在外行走。”
“你的人马并不止府中那些?”谢昭宁闻言一滞,与她边寻人少空旷的地方下脚边又微微蹙了眉头道,“你到底带了多少人手入京?”
“紧张甚么?没多少,掀不起甚么大风浪,”霍长歌侧身避过迎面而来高声叫卖的商贩,抬眸笑着答他说,“唯自保而已。”
她虽笑得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姿态却愈加运筹帷幄,见谢昭宁眉头越发深锁,便故意踮着脚尖,倾身靠近他耳侧,以气声拖了长音,娇嗔着道:“干嘛一直苦着脸,不信我?”
她一说话,气息便轻轻吹在了谢昭宁的侧颈上,谢昭宁身子倏得一颤,颈下霎时烧红一片,似红霞般直往衣领遮掩着的地方蔓延开。
眼前不远便是适才过的那座桥,谢昭宁不由忆起二人不久前闹过的那一出,内心无端又翻涌起情愫来,色厉内荏横了霍长歌一眼,让她收敛些。
霍长歌见状闷笑一声,故意存了坏心蓄意又要逗弄他,往他颈侧吹了气:“当真不信我?”
“自是信你——”谢昭宁素来拿不住她,虽让她又戏弄得面红耳赤,却已是有些惯了的,只红着脸颊往后退了小半步,还险些撞到了人,垂眸与她无奈低声道,“非是与你置气,只先前与二哥拌了几句嘴……”
只拌嘴能将他气到那副伤心模样?
连璋向来言辞冷厉,怕是口不择言说了甚么难听话,霍长歌登时想茬了,只当连璋因她与谢昭宁之事,又无端责难谢昭宁。
“二哥欺负你?你那般嘴笨,定是说不过他的,走——”霍长歌闻言敛了笑意冷哼一声,骤然不豫,“你带路,我与你骂他去!”
她说着便要往回折,谢昭宁些微一滞,忙啼笑皆非拦住她:“哎!”
“总这般风风火火的,他又没说我甚么,只是我、只是——”谢昭宁阻在霍长歌身前,见她脾气来得急,俏脸寒霜,当真是已恼了,却是要为他去强出头,心头竟莫名有些甜,唇角下意识抿出了笑,垂眸温声与她解释道,“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去了……这中都虽大,却似没了我的容身之处一般,故——”
他话音一顿,别过脸去,余下的话便不愿多说了。
我想你……
这话远比不久前那话更露骨,谢昭宁抿唇一副赧然模样,只红着对耳尖引了霍长歌往酒肆旁的空地过去。
霍长歌品出他未尽之言,抬眸怔怔瞧着他如玉侧颜,只觉他今日给了她太多的惊喜,她已能确定自个儿已经深深种在了他心间。
霍长歌眼泪合着笑意倏得滑落,心潮澎湃,其中的甜蜜欢愉简直难以言表,她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