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四旗“橙黄绿青”分布中都之外的右扶风与左冯翊,“蓝”字旗业已深入凉州庆阳郡内,只“赤”旗徘徊于翼州与京兆尹附近,部署已可暗中进行。
她仔细嘱咐过素采,又挥毫留了几封书信差素采谨慎藏了,于府中用过了些北地风味的小食,哺时便要到了。
霍长歌遂与府内众人依依惜别,素采一副与她难舍难分模样,挽着她手臂送她出了府门,往城中聚福楼过去。
她俩适才出门,迎面便见谢昭宁正立在府门前。
京里气候宜人,临近端阳的天儿不冷亦不热,说不出是春还是夏,谢昭宁身后一轮圆日温温柔柔得散落光华,他就那般怔怔站在光中,望着霍长歌也不说话,越发显得玉树临风、身姿如松,美好得似个温暖的梦。
“三……三哥哥?”霍长歌心头猛得一跳,杏眸一瞬清亮,她惊喜得下意识轻声呢喃,拂开了素采的手便朝谢昭宁跑了过去。
素采忙跟上她。
霍长歌一时竟分辨不出,谢昭宁是守在原地一直未曾离去,还是掐准了时辰来接她,直待她靠得近了,才瞧出他神情惊诧间似仍残留一分无措与哀伤。
“我……”谢昭宁见霍长歌似一团火般倏得过来,又朝他笑得那样甜美娇俏,心尖儿亦是不由颤了一颤,只觉不久前才压下的一腔情愫又隐隐翻腾了起来。
他与连璋拌过两句嘴,出了宣平里见时辰还早,本想在城中随意转转,却不知怎得就来了此处。
谢昭宁眺见那朱门上悬的“燕王府”三个鎏金大字的匾额时,便暗斥自己怕是鬼迷心窍了,燕王府外必有连凤举布下的暗桩,那原是归属于连凤举,可任其私下调配的一支禁军势力——虎贲卫,人虽不多,却武艺高强且忠君得紧。
谢昭宁往此地来上一遭,怕是不待他回宫,消息便已能传回紫宸殿了。
可不待他回神转身离去,那府门便又从内里被人拉了开。
“三哥哥原是担心我不识路,特意来接我的么?”霍长歌见谢昭宁神色陡然不安,便已猜到他心中所想,负手身后坦坦荡荡笑着道,“那正好,我便不让素采送我过去了。”
她话出口,谢昭宁方才瞧见她身侧原还有一人,只那姑娘发挽双髻,着一身素底碎花的袄裙,一双黑亮圆瞳透出些许娇憨与稚气,五官清秀却并不十分出众,面容虽说眼熟得紧,只气度却与前几日与他市井之中传递消息的“素采姑娘”相去甚远。
谢昭宁登时起了疑,正微蹙了双眉上下打量着素采,便见素采脆生生笑着与他矮身行了礼,嗓音似只黄鹂鸟般清脆道:“见过三殿下。”
嗓音也陌生?
谢昭宁虽越发诧异,却仍受了素采的礼,见霍长歌别了素采笑盈盈朝自个儿走过来,便又垂眸不解瞧着她。
霍长歌晓得谢昭宁是生了疑,正想离他近些与他说说话,谢昭宁见她近身,却下意识后退半步,往巷口投去一瞥,见正值哺时,巷子里空空荡荡、渺无人烟,方才放松了神情转回眸。
霍长歌揶揄笑着又睨他,猜到他唯恐再与她引来甚么闲言碎语,言行越发谨慎,好笑又动容。
她负手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