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替自个儿出言开脱,稍感意外,却又觉理所当然——连珍果然对她卸下了心房,也终归要释然了。
只谢昭宁颇为惊诧,不由瞥霍长歌一眼,不知姑娘们又存了甚么古怪心思,却见她又朝自个人吐了吐舌尖,揶揄他多管闲事。
“听见没,四公主要学骑马,”霍长歌拖了长音朝谢昭宁娇嗔道,与适才马背上恣意模样大相径庭,又跺了跺脚,“还不去挑只性情温顺的小母马?”
她下意识推了推谢昭宁手臂让他赶紧走,谢昭宁未料到她倏然动手动脚,躲避不及,便又红了脸,朝她警告似得瞪一眼。
霍长歌便也不再理会他,拉着连珍转身便要离开马场回宫去。
夕阳已缓缓下沉,四下里也越发得冷,她们刚刚又跑了马,身上还有未干的汗水,便愈加觉察出了寒意来。
连珍与霍长歌并肩,慢慢行走在昏黄的余晖中,背影让阳光拉得细细长长,连珍眼前仍是霍长歌与谢昭宁适才气氛融洽的打闹,怎么也挥之不去似的,不由欣羡又难过。
她与霍长歌走出了老远,方才听霍长歌意有所指问一声:“……还好吗?”
连珍闻言顿了一顿,突然含泪笑着答她说:“像心在风里面飞一样。”
霍长歌一怔转头瞧她,便见她亲口说出这句话后,眼泪忍不住“扑簌簌”落下来,转眼哭得梨花带雨,但已不见明显悲伤。
“如果他要的是这个……”连珍释怀哭着又笑,是从未有过的好看,嗓音颤颤巍巍又故作轻松地说,“便给他吧……”
她话音即落,背后的斜阳突然沉下了地平线,夜幕将至,恍如她幻想中的爱人终于彻底离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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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连凤举忙完政务,便于皇后宫中过夜。
皇后站在床榻旁,边与他素手解着衣裳,边端庄温婉笑着道:“陛下这回可要输给妾身了。”
“哦?”连凤举颇玩味一笑,反问道,“怎么?”
“珍儿与长歌那孩子,如今倒瞧着就要处成一对姐妹了。”皇后轻笑又道。
连凤举闻言一滞,不由蹙紧双眉,面色转眼变得阴沉难看,皇后见状一瞬惊惶,正不知自个儿说错了甚么话,矮下半身便要请罪,又见他面上陡然堆出了些许虚假笑意,虽故作好奇,却暗暗咬牙缓缓道:“是嘛?”
倒是如她爹一般会通络人心得很呐,古昊英可是连骨灰都想要谢昭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