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正经搭过话,素来惧她又恼她,今日是转了甚么性儿,竟要亲自送她回宫去?
霍长歌昏昏沉沉间,见连珍两手绞着锦帕频频一副欲言又止模样,便明白了原连珍是寻她有话说。
霍长歌霎时好奇得紧,她俩之间素来无其他交集,只一个谢昭宁心照不宣得横在那儿,如今谢昭宁又让她正放在心尖儿上,她便也不愿再多待,又过了片刻,便招呼连珍起身离了席。
她俩同时一动,帝后亦是远远瞧见,皇后身侧的夏苑还未反应,皇帝身后便有太监已经佝偻了腰随之跟了过去。
对席连珩见状也“咦”一声,蹙眉揣度了一揣度,方才侧眸故意又去寻了谢昭宁:“三哥,我家小妹怎与霍妹妹一道走了,她俩不是素来不合么?”
连珩年纪亦不小了,皇家里的孩子总是早熟得紧,他们又是一同长大的,连珍纵是再含蓄,也闹过几回了,尤其前月里崇文馆中的马脚没藏住。
可这也是没法儿的事情,到底这后宫中,与连珍适龄又非血亲的男子只谢昭宁一人,他虽瞧着寡言疏离些,性子却极好,温柔淡雅,相貌又佳,日日这般相处着,也难免便生出其他心思来。
连珩瞧得出连珍暗自怀了那一腔情愫,又与连珍一母同胞,便是谢昭宁明显偏心霍长歌,他作为长兄,亦想在连珍身后推波助澜一把,勿论是圆了她的梦想还是断了她的念想,这事儿总归是要有个结局的,再任连珍这般拖拖拉拉着,她只会越发神伤。
连珩话音未落,谢昭宁已蹙眉往对席投去一眼,他身形些微一动,便似有些坐不住。
“两个姑娘家,还能打起来不成?”连璋横他俩一眼,冷不防又插话道,“管甚么闲事?”
连珩只觉连璋瞪他那一下,眼神锐利如刀,似是已看破了他的那点儿小心思,越发讪讪,遂转了头不再说话。
“我说你呢……”连璋见连珩老实了,谢昭宁却恍若未闻,正欲起身,便压低嗓子转头朝他又冷声道,“你给我坐住了,这时候追出去,你有没有那个心思便都说不清楚了!”
谢昭宁闻言一顿,恍然察觉自个儿的确越发沉不住气了。
霍长歌似于那夜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火种,他如今只要见到她,心间便一瞬野火燎原,烧得他整个人险些甚么都要不管不顾了。
他下意识整了整衣襟遮掩住混乱情绪,低应了连璋一声,点了点头。
连珩一旁瞥了余光不动声色静瞧着,合着适才谢昭宁那异常模样,心下恍然便也有了计较——连珍怕是要没指望了……
兜兜转转小半年,原一切皆在霍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