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揉成了一团。
霍长歌似也将自个儿说愣了一瞬,回过神来,便觉得她彻底明白了。
“我想你,三哥哥。”她轻声重复又说,嗓音微微颤抖,眼泪毫无征兆便落下来。
原来思慕一人,是这般的感受,爱上一人,也不用很长的时间。
那短短一句话,被她合着低泣说出来,像是一片羽毛可着谢昭宁心尖儿上轻轻扫了扫,他遽然心脏狂跳,呼吸骤乱,透过昏暗室内,愕然望向她,竟一时失语。
四下里寂静得厉害,一时间似乎连外面的风声都停了,天地间只余下这么一座小小的寝殿。
“我——”谢昭宁缓过半晌,仍手足无措,丢下衣裳起身,下意识便朝她走过去,嗓音微颤。
黑暗中霍长歌瞧不清楚他神色,生怕他说出甚么让她难过的话来,倏得彷徨,不待他走近,踮脚仰头倾身,凑到他侧脸旁,“啾”一声就亲了他。
谢昭宁:“?!!”
他肩背霎时僵硬,人懵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双凤眸圆瞪,惊得喉头一哽,话音便断了。
“三哥哥,”霍长歌偷亲了谢昭宁还不算完,只觉一腔深情憋在她心头撑得她心脏疼得厉害,心跳声又重又急,又不知该怎样将这股情绪宣泄出来,只循着本能靠近他,两手揪住他肩上中衣,踮脚趴在他耳旁轻声又道,“待我能离开中都回北疆的那一日,你随不随我来?”
——你随不随我来?
谢昭宁心脏被她问得停了跳,连呼吸都不由屏住了,脑子里甚么都没有,也甚么都想不出,只满耳回荡她那话。
……好,他下意识便想答她。
却不料,霍长歌说完便将他果决一把推开,后退几步,怕他当即回绝似的,从未有过那样的畏缩和胆怯。
她含着哭腔微微又笑,任性嗔道:“我今夜不听你说话了,待下次来时,你想好了再答复我。”
话音即落,她便又翻了窗户原路出去,只留下一道半开的窗扇,露出天边半道清亮的残月。
谢昭宁人还懵着,被霍长歌啄了一口的地方火烧火燎,烧灼的感觉一路蔓延到了他心头,再“轰”一声,刹那在他心间便燃出了一片火海出来。
他下意识抬起手背轻轻蹭了下被她吻过的地方,心头狠狠一震,便觉有甚么东西稀里哗啦全碎在了火焰中,转眼消失不见,呼吸越加得凌乱。
“你会跟她去么?”谢昭宁还未回过神,闻声又是一惊,抬眸便见连璋杵在窗外,将那窗扇彻底推开了,露出他着中衣的上半身,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他,肩上顶着一轮残月。
谢昭宁夜里连遭惊吓,简直心惊肉跳:“你甚么时候——”
“适才起夜,闻见你屋中有动静,便过来瞧瞧了。”连璋神情晦暗不明,只沉声道,“你与她,这般夜里私会几回了?”
“没……”谢昭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