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东西来平她的怨。
前世只当他是因愧疚才傻,如今看来,却是打小就傻,真是——
真是不知说些甚么才好,她这样想着,苏梅已是又回来了。
“如何?”霍长歌忙问她道,“三殿下何时回宫?”
“四殿下也不晓得,”苏梅与她说,“三殿下乃是由先皇后抚养长大,按规矩,今日便要与二殿下一起,于东宫中陪太子吃个团圆饭,见一见宗族里上门拜会的族亲。不过四殿下交代了,他待会儿便去与陈宝知会一声,待三殿下回宫,小姐的心意他便即刻能明了了。”
霍长歌失落应一声,心里霎时空落落的,遂让苏梅扶着又躺回床上去歇息。
她烧一退,便是无大碍了,歇下片刻,太医又来与她肩头换药。
她左肩虽撕开一大道口子,伤着不能动,但万幸未伤着筋骨,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年初三,各宫上下皆正忙着,只抽空备了些礼来送与她,连杨泽的礼也让人带到了。
皇帝亦说要赏霍长歌,着身边大太监来问她想要甚么,她左思右想半晌,愈发索然无味,只觉要不了帝心不疑,旁得便也没甚么想从他身上讨的了。
“想吃好吃的,药喝得多,口里苦。”霍长歌啧吧一下嘴,可怜巴巴得与那大太监仰头撒娇道,“甚么吃食都想要。”
那大太监抿唇笑一声,如实回去禀报,片刻后,便有一众宫女捧着吃食来了。
午后阳光正好时,霍长歌端着个盘子,盘子里垒着各色糕点,裹得严严实实坐在太阳底下,腿上搭着毯子。
她只一只右手能动,便一会儿拿了糕点吃,一会儿又攒着把黄豆抛着喂锦鸡,人虽伤着,却偷得浮生半日闲,倚在廊下晒着阳光睡睡醒醒,好不惬意。
那红腹锦鸡想来在前一任主子家里被养得也是颇尽心,眼神虽机敏,却丝毫不怕人,谁与它丢了食儿它都吃,满院子旁若无人地拍着翅膀飞,“咻”一声,似一道耀日艳霞挂在半空晃过,一跃上树,踩在枝头蹦蹦跶跶,再“咻”一声,又拖了长羽飞下来,似将云端的晚霞猛然拉回落在了地面上。
南烟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儿也来凑热闹,搬了小凳儿往霍长歌身侧坐下来,托着腮也痴痴地瞧着那锦鸡,缅怀似得叹一声:“前朝时,三辅原还常能见到这锦鸡,高门贵胄里也会圈了养,只如今越发不得见了。”
霍长歌好奇“咦”一声,循着她那话侧眸问她道:“娘娘家中原也养有锦鸡吗?”
“……有一对,”南烟闻言一顿,似乎未曾料到她会这般问,遂认真回忆了一回忆,笑着与她答,“我幼时曾经见到过,该是一位同我一般出身的家生子大哥在照料。”
霍长歌应一声,记起皇后母家姚氏原出身三辅,这锦鸡确实京畿比北地更常见,便也未再多想,与南烟有一搭没一搭又聊几句,将手中糕点也大大方方递了要她尝。
南烟与霍长歌相处两月余,也算摸清了她性子,晓得她虽脾气古怪,人却好相处,驭下也少苛责,便与她平日里也没那般拘束了,应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