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识温柔了些许,轻笑回他:“不是我用的,是我打赌输给了那位新来的小郡主,赔她的。她那人脾气急,晚给她一日,她便要闹一日。”
“那也不能累着殿下呀。”陈宝闻言不大乐意起来,自个儿生了半晌闷气,方才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道,“是今日那位庆阳郡主么?”
谢昭宁点头应了。
“她累着殿下了,陈宝不喜欢她。”陈宝突然道。
“陈宝。”谢昭宁低声斥他,摇了摇头。
陈宝便委屈撇唇,似个受了气的大孩子。
“郡主身份尊重,”谢昭宁叹一声又对他道,“再不可这样说。”
“哦,陈宝知错了,可那位郡主、那位郡主——”陈宝蹙了眉小心翼翼觑他,使劲儿于脑海中扒拉了一下,“唔”一声,似是不大情愿地道,“不过那位郡主,今日陈宝瞧见她,只觉她似一团火,暖暖的,穿着红衣,很好看。”
“是啊,”谢昭宁微一怔忡,竟又轻浅笑起来,于烛光下更显温柔,附和他一半否一半,“似一团火,不止暖,还有些烫。”
陈宝眼神一瞬迷茫,似是没听懂,谢昭宁也不再多说话,披着大氅起身道:“一时半会儿这弓也完不成,我去屋里躺一下,你也睡去吧。”
陈宝应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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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躺下不多时又要起来去巡防,夜里那骤风急雨匆匆来去一场便走,宫里宫外不大平坦之处积了些薄雨连夜就结了冰,路便不好走起来。
谢昭宁虽主掌外宫门骑兵,但都指挥使的官位到底比连璋副都指挥使还高上半阶,需兼理内宫门巡防事宜,但他俩总归说不了两句便要起争执,他平日便不愿插手内宫禁军之事,只避无可避之时,方才履行一二职责。
尽管他俩顶上那位都检点原才是禁军真正“当家做主”的统帅,但都检点到底年事已高,除开春张罗些征召、迁补与训练外,已不大理事。
谢昭宁安排了人手去善后,宫里宫外均妥善部署,便比平日晚了一刻钟,正撞见连璋也巡完防,显是时间颇紧亦来不及更衣,二人便一同沉默着往崇文馆里去,与守门侍卫一点头,待门开,屋里其余人已都到齐了,只除了杨泽。
“我就说因着夜里那一场雨,二位哥哥今日定是赶不及,都得着甲跑着来。”连珩嗑了一桌面的瓜子壳,边吃边笑,“哥哥们快进来暖和暖和。”
谢昭宁冲他遥遥一点头,往霍长歌桌前走过去。
霍长歌正脸冲下趴在桌上浅眠,闻声抬首,一双杏眸泪眼朦胧的,浑身透出股子没精打采来,想是夜里受雷鸣惊扰,未休息好。
她眼睫一动,眼角滑下颗泪,手掩着唇就打了个瞌睡,像是晨起枝头沾了晶莹露水的花苞。
“早。”她呢喃一声。
“困?”谢昭宁简洁一问,撩开披风坐下去。
“我讨厌雨。”霍长歌连眼都没大睁,在他背后含混嘀咕念一声,将那红彤彤的大氅往身上裹紧了些,头一偏又枕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