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急不来,沈瑜也没打算当下就挑破了来说,只能徐徐图之。

赵管家近来为了府中之事忙得脚不沾地,只求能把这些麻烦事都料理妥当了,免得哪天再撞到沈瑜手上,来个“新账旧账一起算”。若真是被东府给赶出去,那可就是把自家几十年的脸面都丢了,他那老父亲都能打断他的腿。

一见到青溪,他只觉得头都疼了起来,但还是得勉强笑道:“可是如夫人有什么吩咐?”

青溪在府中这么些年,都觉着赵管家始终是高高在上如同主子似的。直到近几日,借沈瑜的威,才算见了赵管家这么局促的模样。

她忍着笑意,将来意讲了:“如夫人说,要您陪她到津西院去走一趟。”

津西院。

一听这名字,赵管家便知道事情不妙了。他这几年对那边的情形也不怎么上心,算不得十分清楚,可想也知道应当好不到哪去。

他这些天一直在忙府中之事,哪能想到沈瑜竟然一反常态,不关心什么生意,反而要去纠什么津西院的错。

这让他怎么提前做好准备?

前些年云氏掌家的时候,他过得顺风顺水,如今可是报应来了,早些年少操的心,如今到底还是要一一补上。

沈瑜发了话,他自然也只能跟上。

上次沈瑜去津西院是临时起意,只带了侍女,这次却是带了不少人,除了赵管家,还有东府里的一位管事嬷嬷,以及两个小厮。

马车在津西停下,沈瑜犹豫了一瞬,吩咐道:“直接到南院去,别惊扰了正院这边的孩子们。”

虽说以她上次的印象,这种小崽子并不像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避开。

就算她是为了这些孩子,那也没有当着“客人”的面清理门户的道理。

南院那边就不同了,白日里是没什么人,而宁谨刚考完会试,说不准是要跟相熟的朋友出去聚一聚的,也未必在。

及至到了南院,果然空无一人。

沈瑜不由得松了口气,余光扫到宋予璇,她却是多少有些失望。

沈瑜也没进屋中,直接在院角的石桌旁坐了下来,吩咐青溪:“去正院那边,把东府派过去的人都叫来这边,悄悄地,别让那些孩子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