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深,夜色很浓,今晚没有星星。

“公演开始前,我收到老先生病逝的消息,当时场面一下子就混乱起来了。春婉婷急得眼眶发红,周屿钧从前台咋咋呼呼的回到观战室,问我们怎么办?”

秦夏说到这里,无语的笑了两声。

能怎么办?

周屿钧这个人,狡诈、阴险,极恶劣!

他想翘掉录制第一时间赶去宋家刷脸,却来撺掇秦夏和春婉婷当马前卒。

春婉婷那智商忽高忽低,得亏秦夏把她摁住了,不然一晚上能闹出不少事。

“跟着我妈打电话来问我在哪儿,说我爸血压飙升,吃了降压药,不管不顾的要阿东开车送他去见老哥哥最后一面,让我赶紧过去跟他们碰头。我跟他们说,我在工作,走不了,外面坐着几百观众,录制马上开始了,学员们还指着我镇场。我爸在电话那边骂我没良心,还叫阿东开快点儿。”

秦夏也急了。

陈茂元跟宋思礼还是穿一条开裆裤从制片厂熬出来的兄弟两,陈导走了吗?

站在后台角落里擦干了眼泪,调整了情绪,挺了直腰杆儿出来主持大局。

谁比谁容易?

“我弟,秦东,17岁的高中生,上个月刚拿到驾照,我爸让他开车……”

秦夏说到这里,接连摇头。

“然后就有一股火在我五脏六腑来回的烧,再然后,你猜怎么着?”

晏何安猜,该说到他家许意知了。

不对,是秦夏家的。

他在正主的亲妈面前充其量只是个打杂小弟,虽然以后大概率会发展为母女两的首席调节员,以后的事,再说不迟。

秦夏道:“优优跑到我跟前说她见到许意知了,坐观众席第一排,正中间那个位置。”

她那火气蹭一下从头顶窜出来,火苗三丈高!

说不清为什么那么火大……

也可能是感觉到上天在玩弄自己?

焦头烂额之际,一个各方面都爱同她唱反调的小姑娘,淡定的出现在台下,好整以暇的要看她表演。

不,是想看她出丑吧?

当时秦夏就是那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