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感耸肩,继续道:“接着就是那场车祸了,褚赫野回国参加博年集团的年会,一路上被记者的车围追堵截。”

外面下着大雪,天冷极了,路面湿滑,追车大战惊险上演。

从机场高速到环城立交,褚赫野的车在高架桥上不甚打滑,撞出防护栏,高空下坠,车毁人亡,后来追车的记者都判了刑。

算起来,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晏何安纳闷道:“我就不明白了,有什么好追的,追上了褚赫野还能给个独家专访?盛鸢也不在车上,不存在同框和解的说法。”

许意知一句话破案:“褚赫野的真爱在车上。”

晏何安语塞半秒,不得不叹:“狗血、老套,又很合理。”

“更狗血的是他真爱是盛鸢的高中同学,家境相貌远不如盛鸢,去国外度假认识的,相互一见钟情。”许意知说到这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当天才陷入热恋,伦理道德算什么?婚姻责任又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

什么都不如真爱伟大!

车祸发生后,司机和情人当场死亡,褚赫野在私家医院的ICU里度过了人生最后的19个小时,遗言是,要和情人葬在一起。

故事讲到这里,许意知神神秘秘的看了一眼前边醉心工作的褚涵大佬,抛出核心问题:“你觉得我们老板是一个合格的家族继承人吗?”

晏何安都怜爱了:“我为我刚才羡慕他家世出身而感到愧疚……”

完全不值得羡慕好吗!

为了继承家业来到这世上,说得好听是被寄予厚望,实则毫无自由可言。

家族利益面前,他个人的一切都不重要。

许意知平心而论:“我们老板虽然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但他年纪轻轻就干掉了旁系的叔伯,完全接手博年之后,整个集团蒸蒸日上。如果说他祖父掌权时博年只是一艘装备先进的驱逐舰,那么现在的博年,毫无疑问是制霸海洋的航母。”

晏何安听得连连点头。

博年制造涉及的行业领域太多了,根基雄厚,成立娱乐公司不过是跟随互联网发展做出的尝试,并非必然。

而君和文化从成立到现在,看似水到渠成的每一步,都是晏何安做足了功课的结果。

时至今日,他始终心怀忐忑,不敢有丝毫松懈。

许意知见他神色怅然,心知他今天的成功来之不易,可跟博年一比,那点儿成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乐观点……”她酝酿了一肚子乐观积极的话。

“多大点儿事儿啊,不用安慰。”晏何安冲她笑了笑,眼底的忧郁一扫而空,“自从放弃把君和文化干到‘迪士尼第二’之后,我现在心态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