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40 / 64)

驻新泰办事处一把手的私人号码,他会乘坐专机在明天清晨准时抵达繁市国际机场,带着自己和手下的精英小队,一同前往锡隆府。

虽然行动前最需要的就是养精蓄锐,于白青仍旧一晚上没睡。

一个人站在警苑小区的宿舍阳台上,他抽完了烟盒里的所有香烟。

吐出最后一口缭绕烟雾,他将脚边的烟蒂拢在一处,用纸巾包着捡起来,又从口袋里取出打火机,跟着烟头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找回那个人以后,他再不抽了。

清晨六点,于白青准时坐上了前往锡隆府的航班。专机降落在锡隆机场的时候,位于首府度柬尔的SPEAR听证会才刚刚开始。

刚坐上前来接应自己的皮卡没多久,于白青就再次接到了诗查雅打来的电话。

还没等他来得及出声,诗查雅就在电话里匆匆开了口:“你们已经出发了?”

“刚到机场,”他问,“怎么了?”

“抵达园区以后,你先带着我的人在园区外待命,暂时不要入内。”电话另一头的风声很大,使诗查雅的声音模棱两可有些听不太清,“除了你们,好像还有两批人马正在同时试图闯入园区,有一批人已经和SPEAR的私人部队交火了。”

于白青微微蹙眉:“谁?”

“……等等。”

转过头问了身旁的怀特几句,诗查雅对着他压低了声音,“有一批也是IFOR的干员,但并不隶属南亚地区的执行部队,他们的这次出动没有经过我的授权。”

诗查雅话音刚落,怀特便伸手接过了她的手机。

“另一批是情报机构‘HELS’的突袭先遣小组。”他在电话里沉声发问,“于先生,您想救的人到底是谁?”——

清晨,SPEAR科技制造园。

水位渐渐降至锁骨以下,受到外部挤压,大量空气朝着罐内涌进来,令应晚感到耳膜有些钝痛。

随着输送管道源源不断地将置换完成的水流冲走,培养罐的内部压强也跟着起了变化。

从水中艰难地抬起被铁|链束|缚的手腕,他缓缓拔去了插在口鼻处的换氧仪。

肌肉松弛剂的效用已经过去,应晚却仍然感到四肢有些使不上力。肾脏的耗氧量陡然大增,令他感到双眼隐隐有些发黑。

在培养罐内微微喘着气,他只能仰着头,缓缓靠上背后的玻璃壁,耐心地等待所有的液体沿着输送管排放出去。

【怦——怦——】

周围万籁俱寂,他听到了自己剧烈而又沉重的心跳声。

这回和十几年前不太一样。

第一次被关入罐子里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因为气泡实验需要在实验体休眠的状态下进行,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注射药物后昏迷不醒的状态,换氧仪只是用来维持他最基本的生命供给。

这次的时间虽然很短,不到一周,但不知是乐于看他受苦还是为了刻意折|磨他,路易一直没有给他注射过任何安眠药物,只是派人定期给他注射肌肉松弛剂。

白发男人每天都来这里待一下午,却什么也不干,就这么坐在沙发前气定神闲地喝他的下午茶,低头看手中的平板和报纸,偶尔会抬起头看自己一眼。

看向自己的时候,路易的眼神里总是带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时而平静无波,时而又充斥着浓烈的危险和探究。

那种眼神不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也不像是在看一个任他摆布的实验体。

像在观察一件未经雕琢,没有生命的艺术品。

泡在罐子里的过程并不好受,他也并不想面对路易日复一日的深沉凝视,于是在大部分时间都会进行自我催眠,强迫自己进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