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苍茫亘远,但也历经了几朝更迭。温珣站在城头之上,与之前来的,还有被绑缚的齐遁。
隔着数丈高的城墙,渠顿坐在马上,与之遥遥相望。
数十日不见,温珣还是那么丰神俊秀,甚至比与他在一起那几天更白更精神了。这在以前,渠顿必定对这种人嗤之以鼻,就像他之前也同样不喜齐遁,留他在匈奴只是因为他会医术,能教他们大祺话。
现在,他觉得自己中了齐遁的毒。他喜欢上了齐遁,在看温珣时,竟然也会觉得这种文文弱弱的人值得欣赏,但这种喜欢和欣赏,又掺杂了几次被算计和被置之死地的恨意,让他牙根发痒。
如果说齐遁是草原上荡漾着碧光的澄澈湖泊,那么温珣更像是狼毒花,顽强霸道,危险又迷人,沾之不得。
北风烈烈,吹起一头长直的乌发,温珣把匕首架在齐遁的脖间,笑语吟吟地望着城下,用流利的匈奴话喊道:“渠顿,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是谁。你的大军要是再敢靠近一步,他就会人头落地。”
渠顿的脸顿时黑了。
他从未想过这人会匈奴语。
“他是大祺人,你疯了才他拿他威胁我。”渠顿不动声色回答道。
温珣不语,松开刀,扯过他的衣领,一手齐遁的头发就往城头的石砖重重磕下去,那声音,城下的人都听得分明。
“啊!渠顿,呜呜呜呜……渠顿……渠顿……”
渠顿心抽的发疼,他都要忘了,这人本就对齐遁有仇。
“渠顿,……”齐遁没有一声求饶,只是一遍又一遍大声哭着唤他的名字,却在他的心上投下一阵阵涟漪。
“够了!别忘了,你们大将军的儿子还在我的手上,让你们的大将军过来。”
温珣闻言住手,把人后脑的头发拽起来,好让城下的人瞧瞧这张脸有多凄惨,喘了口气,他道:“我就是胡州城的大将军。”
底下前头的人纷纷笑开了,“大祺这是没人了么?要这种人当大将军?”
齐遁脸上青紫一片,有的地方破了皮渗出了血,看起来尤为可怖,此刻他使劲挤出一个笑容,安慰道:“渠顿,你别管我,他们没办法拿我如何的,你快走……”
“真是深情。”温珣自言自语道,可惜,这一幕只有他和这群不相干的人瞧见。
越是这样说,渠顿越是放心不下,他招招手,让人把奄奄一息的莫礼拽到马前地上,道:“我们换人。”
“这可是你心爱的人,哪能和一个戴罪之身的罪臣之子比。”温珣把刀重新架在齐遁的脖子处,道:“齐遁一命,换莫礼,以及前大将军卢泗。”
手底下人哪里肯应,马上就要攻破城门了,这时候却因为一个男人,在这里磨唧,他们看渠顿的眼神带上了不满。
“单于,一个男人而已,连绵延后嗣都不能,舍了他有甚要紧的。”
“大局为重。”
“十万军马,万里江山,倒时要男人还是女人,不都唾手可得,单于你要想清楚。”
“可齐遁只有一个。”渠顿道,“真心待我的,只有他。”
“看来单于是想清楚了。”温珣满意道,“三日后同一时辰,你我再见。”
说着,他毫不怜惜地把齐遁拖下去。
渠顿果真耐着性子等了三日,等到的不是齐遁平安归来,而是贺恪二州失守。
三日,足够宁微的队伍急袭,把二州夺回来。
此举围魏救赵,让匈奴人慌了,二州失守,等于断了他们回草原的后路。
十几个匈奴将领一齐到渠顿的营帐,商量之后的事宜,多数人都想要先回去。渠顿不愿浪费这大好的机会,决定分一半人马,也就是三万人前去夺回二州,剩下人先把胡州夺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