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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你便管到底吧。我瞧你眼下应该得空才是,难不成有什么要紧事急着去做么?”陆银湾微微蹙眉问道。

裴雪青不意她竟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瞧她模样,又不似故意作伪,半晌才道:“没有,我是以为你……会想留下来。”

她顿了顿,又轻声道:“我听玉壶神医说了,你刺他那一剑,避开了心脏……你没想要他的命。”

“……”

“这一次拿到雪莲花,亦是你布下的局。你加入圣教这么多年,便是为了拿到这一朵花,给他解毒,是么?”

陆银湾似是不解,忍不住蹙起眉来:“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这么拖泥带水的做什么?”.

“我没你这么爱他。”裴雪青忽然道。

陆银湾转过身来,见她神色认真,便默然等着她的下文。

“我的确喜欢他,仰慕他,敬重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但我扪心自问……”裴雪青顿了顿,“我只是喜欢,我没有你那般爱他。”

“……”陆银湾一阵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所以呢?”

“我已经和他退了婚,两不相欠。你们若是想在一起……无需顾忌我。”裴雪青平静道。

“你?”直到此时,陆银湾才明白过来她此举何意,此言何意,竟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我何时顾忌过你?”

“你是裴家的大小姐,不是我陆银湾的大小姐;你和他的婚约是雪月门和长安沈家定下的婚约,又不是我陆银湾定下的婚约?约束得到我么?我和不和他在一起,跟你答不答应又有甚么关系?”

“从前恩也好,怨也罢,裴雪青,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抢了你的东西,亦从未觉得我哪里对不起你。我不稀罕你‘忍痛割爱’,不在乎你的退出,因为我的爱情本就不是你施舍的,而是我自己争来的,是我配得上,要得起的。我只望你和你身边的人,以后莫要再以一副‘宽宏大量’、‘高高在上’的脸孔对着我,这便足够了。”

陆银湾轻嗤一声,忍不住笑道。

“实不相瞒,不论是从前、如今、还是以后,我都从没有,也绝不会顾忌你。我早同你说过,我陆银湾不欠你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陆银湾这一番话,竟是将裴雪青说了个哑口无言。虽知她这话并不怎么客气,却也不知如何反驳,因为就连方才沈放在睡梦中不断叫着的名字,也是陆银湾,而非裴雪青。

所谓先来后到……裴雪青不禁轻叹一声。

她早该在五年前便看出来,谁是先来,谁是后到的。

她待要再开口,哪知陆银湾却揉了揉眉心,抢先道:“当然,你若是对他旧情未断,如今再同他在一起,也是可以的。反正我也不会再同你争,你们随意。”

陆银湾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微沉,淡声道:“毕竟

爱他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我已经赔不起了。”说罢,并不理会裴雪青面上讶异的神情,旋身径自走出门去。

裴雪青跟出门,见她迎面走进斜照的夕阳中,竟是头也未回-

院子里栽了一棵云杉树,即便尚在初春时节,依旧枝繁叶茂。正是黄昏时候,陆银湾走到树下,瞧见段绮年从院门外迎面走来,立刻朝他挥了挥手:“大哥!”

段绮年不急不缓地走来,垂头瞧她,似是随意地问道:“怎么才回来,去哪了?”

陆银湾一笑:“不告诉你,是秘密。”

段绮年见她双目红肿,却笑得狡黠,默了默,终是没再追问。他不知从哪一摸,竟摸出来一袋子糖炒栗果儿来:“吃东西了么?”

陆银湾眼前一亮,立刻抢了过去,露出了满口碎玉般的白牙。两个尖尖的虎牙一晃一晃,最是惹人注目。两人并肩坐在云杉树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