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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绑在屋中的两把梨花木椅上。

那身穿皮袄的女子正在房中漫不经心地翻找着,将柜橱中的瓶瓶罐罐尽数搬到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来。

金老怪喉咙干哑,说不出话,喉头却嗬嗬作响,那人回身解了他的哑穴,金老怪忙不迭地开口,声音老迈而沙哑:“我们一时糊涂,还望大人饶过我夫妻二人一回!我们定当竭尽所能,为贵教效犬马之劳!”

“你不是答应了沈放,要替武林中人解毒的么?这么快就变卦了?”那女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悲哀啊,真是悲哀!这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强者死在蝼蚁手里,圣人相信了小人的誓言。”

她摇了摇头:“你们连我的对手都不是,却生生把我师父害成那个样子。”

她一边笑得弯了腰,一边将面具推了上去,露出了一张娇艳如花的面孔来。金老怪见眼前人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娃娃,不禁大吃一惊:“你、你不是圣教的人!你是……沈放的徒弟!”

“不错,正是。”陆银湾笑道。

金老怪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至极:“你怎么知道我和圣教……”

“猜的,诈你们的。”陆银湾笑了笑,“却没想到让我一猜中的。”

“你们这一番计策,借刀杀人,真是妙得很呐。既能除掉我师父,为你们那个禽兽儿子报仇,又能全身而退,不损一丝一毫。”

“你们掌握着孽海花毒的解药,便是掌握住了武林人的命,即便你们杀了我师父,也没人敢动你们。不仅如此,武林正道还要派人保护你们,这正合了你们的意——因为你们利用圣教散布毒药在先,很怕圣教找你们麻烦,也的确是需要人保护的。”

“我猜,现在门外就有许多正道子弟在守着吧?若不是我从杜文天口中逼问出了上山的暗道,不要说是我,即便真的是圣教的人杀来了,你们也会被保护的妥妥帖帖,是不是?

“考虑的这么周到,真真是算无遗策呀。”

金老怪知道了她是沈放的徒弟后,反倒长舒了一口气

:“你不会杀我吧,小丫头?你若杀了我,便会有不知多少正道人士死于非命,你也会成为全武林的公敌!你敢么?!”

陆银湾哈哈大笑起来:“老东西,这一点你兴许就想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武林当中就是死再多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玩游戏,我们不妨现在也来玩一个游戏吧。”

陆银湾说着,将桌上的瓶瓶罐罐摆弄开,问金老怪:“哪个是孽海花毒?”

金老怪脸色铁青,阴沉沉地看着陆银湾,闭口不言。

“呦,真的不相信我会杀人啊?你也忒小瞧我了。”她笑吟吟地走到银老怪身后,将她花白的头发往后狠狠一拽,弯刀架到了她的脖颈上,俯下身来,“我数三下,回答我的问题。”

金老怪瞪了她片刻,泄了气一般地道:“那个红色瓶子里面的就是。”

“哦。”陆银湾果然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看见了一个红瓶子,淡淡一笑,“好,你吃了它。”

金老怪面色骤变,银老怪也剧烈地挣扎起来。

“不肯?”陆银湾嫣然一笑,横刀一抹,在银老怪的脖子上抹出了一道血痕,鲜血汩汩地涌出来。她佯作惊讶:“哎呀,这一刀划偏了,没能割到动脉呢。”

“够了,够了!”金老怪道,“我吃,我吃就是了。”

陆银湾一刀斩去,刀风割断了他右手的麻绳,金老怪摸到桌上的红瓶,手抖得厉害,倒了半天才倒进嘴里。银老怪老泪纵横,睁大了眼睛,喉咙嗬嗬作响,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都颤抖起来。

“老东西,哭什么。你的眼泪现在才流,是不是太迟了些?”陆银湾冷冷道。

此时正是子夜时分,蛊毒一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