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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惦记着享乐。说不准还要骂我两句不知感恩,狼心狗肺,自觉日后还是得靠她这个未婚妻来照顾师父。”

想到此处,她不禁微微一晒,心道:“若真论起来,我待师父的心意如何,除了老天爷和我自己,又有几个人能懂呢?”

裴雪青终是忍不住道:“银湾妹妹,说句不中听的,现在江湖里乱的很。这个节骨眼上,万事都得小心。帮不帮得上忙倒是其次,可千万不能惹麻烦,我听说……”

陆银湾心中不快,哪里愿意听她啰嗦,未等她说完便一拽马缰:“裴姐姐不必担心。我出去玩玩罢了,去去就回。”言罢一夹马腹,策马冲上山道,绝尘而去。

她骑着马在山间奔腾,迎着秋日寒风,不住地甩响马鞭,却不知为何,心中一股郁气始终挥之不去。

她越想越气闷,连眼睛都忍不住酸涩起来:“你倒是关心的很,还不是跟所有人一样,一个劲儿地把他往火坑里推?那呆瓜又不是神仙,不是草木、石头,铁骨钢筋!怎么就没人也把他当成宝贝,用尽全力地疼一疼呢?”-

金银谷从前就门庭若市,许多人为求一张药方不惜千金。如今此处又成了孽海花毒解药的唯一出处,镇日里真金白银当真如流水一般地送进来。

金银老怪每日亥时闭门谢客,子时回房休息,几乎是雷打不动。这一日,二人回到房间之中,关上屋门却忽然觉出有些不对劲来。

屋子里面多了一个人。

两人慢吞吞地背过身去。

金老怪眯着眼睛看向房间中央,只见那六尺长的黄花梨八仙桌上,一个人懒散地坐于其上。磨刀的声响窸窸窣窣地传过来。

这人穿着一身厚厚的皮袄,脚蹬鹿皮靴,脸上带着一个白狐狸的面具,两柄弯刀交叉着搁在腿上,其中一柄已经出鞘,被那人反手握住,正细细打磨着。

“杜文天?”银老怪是个瘪了嘴的老太太,皱起眉头的时候额上显出一道道波浪似的抬头纹,“你在搞什么鬼?”

那人并不吭声,仍旧不紧不慢地磨着刀,忽然从怀中扔出两样物事来,啪嗒啪嗒地掉在地板上。

细瞧之下,竟是两只带血的眼珠子!

“不是他。”金老怪立刻上前一步,挡在银老怪身前,沉声道,“此人不是杜文天。敢问英雄尊姓大名,深夜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那人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跳下桌来。一下地,便很明显地显示出与杜文天的不一样来:厚厚的毛皮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又带了个面具,真好似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般!

金老怪见这人身材娇小,料想她是个女子,果然,这人一出声,便如环佩叮咚作响,娇俏动听,漫不经心。

“我是来讨债的,你们猜猜我是谁。”

“讨什么债?”金老怪双拳一紧,压低了声音,“……你是圣教的人?杜文天已经被你杀了?”

“金银二怪,你们好大的胆子。”那女子道,“一面将孽海花毒献给我教,一面又将解药送给中原武林……哼,你们这一出借刀杀人,是把圣教当成什么了?”

金老怪听眼前这人声音娇柔,却冷笑连连,额上顿时见汗。他猛地抓住妻子的手,推开屋门,冲了出去。

金老怪气沉丹田,正要长啸出声,将庭院外把守的正道子弟唤进来,一个人影却猛然在他们眼前冒出来。

一身毛皮的狐面女子一伸手便抓住了两人的脖颈,两手高举,指上发力,两人登时被提起来。

两人面孔涨得紫红,脸上的皱纹都狰狞起来了。濒临死亡之时,那人却忽然收手,两手分别点上两人哑穴。

金银老怪年老力衰,窒息良久,险些直接去见了阎王。二人缓了许久,才终于不再头晕眼花。睁开眼时,却发现两人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