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如父。陆银湾和崆峒众弟子之间可谓不共戴天。
有崆峒弟子忽然道:“圣教作恶多端,我们不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些恶棍要欺辱峨眉的师姐师妹,我们也弄弄她……”
他本来说的义正言辞,忽然间看见陆银湾抬起头来瞧他,一双眼睛黑漆漆的,虽然笑着,但也好似泛着森寒的刀光似的,看得他浑身汗毛倒竖,竟将后半句又吞回了肚子里去。
“就是,以恶制恶,我们也让这妖女尝尝滋味。”
“这妖女本来就不知廉耻……”
有几个崆峒弟子听他此言也叫嚷起来,甚至有人直接伸手来撕扯陆银湾的衣裳。忽然一道剑芒斩来,直朝那人手腕斩去。那人急忙收手,仍是被削掉一片衣袖,不禁大惊失色:“裴师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替你师父教训你。”裴雪青冷冷道,“难不成崆峒派平日里就是这等作风么?”
那人被她这般呵斥,颇丢面子,忍不住梗着脖子嚷道:“我说的有什么错?她本来不就是妖女,他们圣教的人能玷污我们的师姐师妹,我们怎么就不能侮辱侮辱她?”
“所以,你是把自己也和那些败类相提并论咯?”裴雪青眯了眯眼睛,忽然狠狠一甩衣袖。
“武林正道之所以和圣教势不两立,难道只是中原和大理的区别么?那是因为正邪有别!你若做出此等败类之事,与那些人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借着公义的借口饱你暴虐私欲罢了。不若我现在就宰了你,以儆效尤得好!”
她这话出口,一柄长剑便已抵到那人脖颈,那人吓得连忙高举双手:“师姐,是我说错话了!我知道错了!”
裴雪青默然片刻,锵然收剑,面色如霜:“念你初犯,饶你一回。你们谁再敢碰她一下,我就先代贵派师长清理门户了!”把那几个男弟子吓得半点不敢吱声。
“咳、咳。”陆银湾又咳嗽了两声,抬起头来,眸光里似盛两汪明月,笑吟吟道,“姐姐,今日算我承你的情。大恩大德,等我来日再报呀,哈哈哈哈。”
众弟子见她笑得这般乖张,一点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都不进怒火中烧。有人不禁愤然道:“裴师姐,她作恶多端,恶贯满盈,难不成我们半点也不能苛待她,就这么饶过她?”
裴雪青默然半晌,在陆银湾面前半蹲下来,淡淡问她:“日前武林传言,你将沈放的剑和……可有此事?”
“有。”陆银湾晃了晃脑袋,甩掉脸上的水珠,一副很高兴的模样,“我关了他快一个月,拿铁链子拴着他的手脚,夜夜都宿在他那处,叫他伺候我呢。他已经被我里里外外吃干净啦。那些颠鸾倒凤、苦短春宵,要不要我也讲给姐姐听听?”
“啪——”
竟是裴雪青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陆银湾的脑袋被打的偏向一旁。她活动
活动了僵硬的嘴角,舔到一丝血腥滋味,不禁嘟囔起来:“唔,当真是夫妻连心。我都还没细说呢,你就这般生气了。我知道你恨我……”
“与你我之间的恩怨无关。”裴雪青肃道,“这一巴掌是我替你师父打的。打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不管你们之间是有情,是无意,当初是他救了你的命,无论如何你都不该这么折辱他。”
陆银湾砸了咂嘴,轻哼一声:“你这话说的也不对。若都依你这般说法,不杀之恩为大恩,我饶过你们这么多回,岂不是你们的再生父母了?你就这般待我?”
裴雪青知她伶牙俐齿,冥顽不灵,不欲与她多说。交代众弟子好好看管她,起身离去。陆银湾懒洋洋地坐倒在地上,忽然笑嘻嘻地叫住了她:“裴姐姐,我把他还给你,好不好?”
裴雪青脚步一顿。
其实裴雪青本身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