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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贤王,再者,他若真想弄死我,之前曾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下手,为何当时不动手,要选这无风无浪的日子行事。”

顾赫炎沉默下来。

慕之明握住顾赫炎的手,郑重其事地说:“赫炎,前世今生,吾心安处,唯有你身旁,你不信我吗?”

顾赫炎轻声:“我并非不信你,只是……”

只是他怕自己争不过别人。

他欲言又止,回握住慕之明的手。

慕之明这才察觉,虽然顾赫炎已经和自己心意相通,大婚成亲,亲密无间,但他的心结,一直未解。

偏偏顾赫炎又是不会多言的性子,他将不安和忐忑烂在心里,像个摔倒了也不喊疼的孩子,自己默默忍受着一切,旁人若不及时发现他的伤,他能任由伤口溃烂严重。

慕之明道:“赫炎,你我已结同心,你心里想的,脑子里念的,都可以与我说的。”

顾赫炎点点头。

但还是没说话。

慕之明无奈地笑了笑:“既然点头了,那就把你现在所想的事说出来吧。”

顾赫炎望着他的明眸,轻声开口:“我……很牵挂你。”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慕之明的心为之一颤。

对啊,小别重逢的喜悦,怎能被纷杂世事给扰乱。

慕之明蓦地站起身,拽了拽顾赫炎:“跟我来。”

顾赫炎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跟在慕之明身后。

月色入户,回廊悬着明亮的灯笼,慕之明拉着顾赫炎穿过回廊,来到书斋处。

慕之明平日阅书时习静,所以此处极少有仆从来,唯有书斋后那片被风吹得飒飒作响的青翠竹林与皎皎明月相伴。

顾赫炎:“为何来此处?”

慕之明笑了笑,不答,拉着他走进书斋,关紧门,点燃一盏盏烛灯,顿时书斋里明亮如昼。

慕之明走到内阁案桌前,那桌上长年累月摆着文房四宝,慕之明拿起桌上装清水的碗,倒了些水在砚台里,又持墨块撩着衣袖研磨片刻,待墨水浓稠时停手,随后从月白釉笔架上挑选一只毛质细软的狼毫递给顾赫炎,慕之明笑道:“沾墨。”

顾赫炎以为他要写东西,接过毛笔,笔尖点砚台将墨沾均匀,再一抬头,愣在原地。

须臾间,慕之明已脱下淡青衣衫只着雪白的亵衣,然而他并没有停手,又解开衣带,敞开胸膛。

他身上隐隐还有之前受钉板之苦的疤痕,不过匡大夫一直叮嘱他使用祛疤的药膏,所以道道白痕看着并不狰狞而且还有消退的趋势。

“写吧。”关上门谈趣的慕之明向来不知收敛,此刻也笑得恣意无拘束。

顾赫炎却反应不过来,拿着毛笔不知所措:“什,什么?”

“你不是总担心我不要你吗?”慕之明指着自己的胸膛,一路往下至小腹,“来,写,此为顾赫炎所有,然后我便这样去赴宴,如何?”

顾赫炎:“……”

慕之明笑道:“怎么不说话?难不成在胸前写还不够?那背上也写,可好?只要你能安心,写哪都行,如何?”

竹影微晃,烛火微颤,屋内陷入一片安静中,顾赫炎看看慕之明,又看看手里的毛笔,竟将毛笔放下置于砚台旁。

慕之明以为他不愿和自己闹这出,嬉笑的表情逐渐讪讪起来。

哪知下一秒,顾赫炎一步上前,双手环住慕之明的腰随后往下忽然托住他臀部,稍微使劲便将人抱到了案桌上,幸而案桌大,没碰到笔架砚台,不然不知会是怎样一番狼藉。

慕之明吓了一跳,哭笑不得地说:“赫炎,这,这样有些……不成体统……”

慕之明骨子里到底是有一个簪缨世家公子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