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点了两三下,薛子清才松开了被咬住的嘴唇。

那里已经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可见咬的人下了多大的力气。

但薛子清并不觉得痛。

哪怕她全身的神经,此刻都集中在了嘴唇上。

她感觉到明舟的指腹在她的嘴唇上摸了摸,着重轻按了一下牙印的地方。

“都说了别咬了,差点就破了。”

“……要是破了的话,你愿意帮我吹一吹吗。”

薛子清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脱口而出。

明舟似乎有些意外,是被薛子清说得诧异地扬了扬眉,然后失笑道:“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举一反三也别用在这么……的地方啊。”

薛子清被说得移开了目光。

可她确实是这样想的啊,如果需要用什么来换得明舟能一直对她这样亲密,无论是什么,薛子清觉得她都不会拒绝。

她无法忍耐地去渴望明舟的接近,渴望明舟的触碰。

哪怕动机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单纯的怜悯也可以。

明舟应该也是看穿了薛子清的想法,摇了摇头,“你啊,总是这样。”

她放在薛子清嘴唇上的手,顺着唇中间被咬出的印子,滑动了两下。

“总是用你的想法去猜我的想法,可是,你有哪一次能确定自己是真的猜中了的?”

被说中了的薛子清,喉头微微滚动。

明舟和她说话时,音调一直不高,语速不急不缓,声音听上去很是温和。

她和许多人说话都是这样,氛围总会让人觉得很舒服,很多人都乐于和明舟交流。

而现在和薛子清说话时,明舟又放轻了点音量。

听上去,就像附身在薛子清的耳边轻声低语似的。

每一个字都轻飘飘地,像羽毛一样,却又无比清晰地落在薛子清的耳膜上。

“说到底,你是不是觉得,总是捉摸不定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见薛子清不回答,明舟又凑近了一点儿:“你这是不想回答我的意思吗?”

“不是。”薛子清几乎是瞬间答道,在明舟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又垂下了眼,“我怕万一,我回答错了。”

万一她回答得不好,让明舟对她本就差劲的印象变得更差的话,还不如就这样当个哑巴。

薛子清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可耻地选择逃避。

“你这样,不就是在害怕,确定不了我的想法么。”

明舟一语中的。

明舟见薛子清垂眼不去看她,这次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话,而是用另一只手,在薛子清的腿上轻轻点了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明舟感受到手下的腿立刻僵紧了。

薛子清像是之前被要求时一样,倏地抬起头,她想移开视线时,明舟放在她腿上的手就悠悠地点上两下,这让薛子清没有办法一般,只能被迫望着明舟,干巴巴地应道。

“是、是这样。”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明舟满意了一样,停下了在薛子清腿上轻点的手。

但她没有因此就放开薛子清,而是借着那只放在腿上的手,一用力,撑起了身体,往前一倾。

两人之间本就极近的距离,十分突然地再次拉近。

薛子清僵硬地坐在沙发上。

本来放在膝盖上的手挪了地方,手臂向后弯,移到了两侧。

而明舟的腿压在了薛子清双腿中间,手搭在她的肩上,向下附下身去。

两人的姿势换了个位,变成了明舟在上,将比她高了许多的薛子清笼在身下。

急促和平稳的呼吸紧密交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