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是否允可?”
公孙墨瞳孔一缩,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斟酌了片刻:“并非吾不愿,实则君上遗言难违,还望将军为君上留些体面。”
刘颇是个粗人,只知道上阵杀敌赚军功得赏赐,来韩国几个月总与老狐狸打交道,口齿都比以往伶俐不少:“公孙将军说笑了,既本将军无法吊唁韩王,不知当朝天子是否可以。”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韩胜更是急问:“天子来了?”
“自然,韩王故去乃大事,天子悲痛,故亲自来此吊唁。”
他的声音响亮,站在远处的公孙墨也能听得到。
公孙墨面色变了几变,世人皆怀疑是他对韩王下的手,可他只需要把控好韩王这个傀儡便可享受一切,何必吃力不讨好刺杀韩王。
韩王遇刺时他便隐隐猜测一切皆是商阙布的局,如今看到商阙,这个猜测便得到了证实。
果真是他下的手。
公孙墨疾步走上前,恭敬跪在地上行了一礼:“王上千里迢迢来此,微臣有失远迎……”
商阙并未下马,背部挺的笔直,勒着马缰遥遥看向他:“孤也吊唁不得?”
“天子乃天下万民之主,自然可以。”公孙墨低垂着头,“微臣这便引天子前去。”
韩王棺椁存放在平日上朝之地,殿内外跪满了宫妃、公子王姬与宫人。
快到殿前,商阙才翻身下马:“韩王因狩猎遇刺,孤属实过意不去。只是韩王在商都城时伤口已经好了大半,怎回国不过几月便与世隔绝?”
这话便是指名道姓说公孙墨故意为之。
公孙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悲痛万分:“天子有所不知,君上恰好旧疾复发,即便找了许多医师也无力回天,此事阖宫上下人尽皆知,并非微臣故意瞒着。”
“原来如此……”商阙漫不经心的扫过一众公子王姬,“韩王薨世,韩公子们为何不来此祭拜?”
殿前跪着的公子,最大不过七八岁,最小还需被人抱着。
商阙口中的公子乃韩王几个年长的儿子。
“王上有所不知,数月前,我等跟随君上前往大齐参加狩猎盛事期间,殿内突然走了水,正值夜间,几位公子没有逃脱,皆丧命于此。
我等归来之际,只见到公子们的残骸,听闻噩耗,君上旧疾复发,这才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真是可怜啊。”商阙摩挲着白玉扳指,淡淡道,“眼下韩国可如何是好?”
商阙早就想过他要对韩王下手,也一直着人守着,只是没想到他会设计铲除韩王的子嗣,公孙墨掌控老谋深算的韩王都易如反掌,更何况七八岁的孩童。
公孙墨眯了眯眼睛,虔诚的跪在地上叩首:“若天子不嫌弃,微臣可助新王一臂之力。”
“公孙丞相门客众多,自然知晓人言可畏。”商阙扯了扯嘴角,“全朝官员各司其职,公孙丞相一边当丞相一边辅助新王,恐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何况此事若传出去,若有人说公孙丞相弑主……”